張凱前軍萬馬齊動,震得地動山搖,殺到夜營,卻見四處殘火未熄,遍地屍體,偃旗息鼓,不見一人。
正自驚疑不定,猛聽四圍山頭上喊殺不斷,火騰旗展,燭照半天,知道中了埋伏,正要下令撤退,頓時四麵箭如飛蝗射下。
張凱一聲令下:“向西突圍。”
湮軍一窩蜂往西麵衝,夜兵擺開一字長蛇陣,從湮軍中間穿過,南麵兵又下,將湮軍隔成數塊,首位不能兼顧,東西不能相應。夜兵兩麵軍一合,頓成回龍大陣。
司馬玄領軍在後趕來,接到軍士求救,快馬趕到,在山道出又被一把火燒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衝到夜營,見大軍被困,死傷近萬,默看陣法,領軍衝上前,破開一個缺口後,並不與大軍彙合,而是混在陣中隨勢遊走,變化進退,卻是或快或慢,忽東忽西,短兵相接處,將陣勢打亂。
回龍大陣被湮軍占住一角,變化不成,張凱看準勢頭領著人馬衝出,往西麵山頭逃去,司馬玄見勢也收軍回退。與趕來接應的軍馬彙在一處,占住山頭,讓人傳言道:“諸葛丞相陣法玄妙,可有來由?”
諸葛日月也讓人傳言:“此陣名叫回龍大陣,乃吾觀蒼溪回流而悟,試諸都督,何其幸哉。”
司馬玄聞言,大笑而回。
此戰從半夜直殺到天明,雙方軍馬各損數萬,漫山遍野都是殘屍,兵戈隨地散落,狼煙四起,貫徹雲天。夜兵被血屍大殺了一陣,又和湮軍血鬥一場,大傷元氣,諸葛日月下令清掃戰場,拔營後退五十裏下寨。
司馬玄大敗回城,等到中午張凱領著敗兵回來,才知逃出包圍時,一彪人馬隨後掩殺,斜月昏暗,四外喊殺盈天,不知有多少敵人,在山中穿了半夜才擺脫敵人,那是人馬已經零星散落,潰不成軍。
司馬玄下令緊閉大寨,不得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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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兵經過三天的編排,恢複了戰力,探知湮軍閉門不戰,也就加緊訓練。
蕭青這次立了大功,尤其帶領的骷髏軍,在對抗血屍大軍中出了大力,被大大提升獎賞了一番。身上的傷經自己用紫極之氣調息,也愈了大半,有時不得不讚賞《玄道真經》的神奇妙用,心想若是以後尋不到真仙學習本事,自己就隻有完全靠著本《玄道真經》了。
其後的日子裏,蕭青便托傷病不出操,每到營帳中無人之時,便按經書中所載練習。
那紫極之氣隻能行走陽脈,一進陰性經脈便會有焚身之虞。原先本不願修習“悟真篇”中的吐納之法,但現在一想起自己這幾日數次都是九死一生,若非這紫極之氣,自己已怕是異物了;而且以後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凶險的事,用到紫極之氣的地方甚多。索性也不在管以後是否能修習陰性經脈,照著吐納之法開始修煉。
過了數日,又照平時打坐練氣,吞吐真元,將紫極之氣運行著去磨煉經脈,不經意間內視自身,發現那六條陽脈比六條陰脈大了兩三倍不止,而且異常堅韌充盈,不似陰脈幹枯。
更讓他吃驚的丹田,此時的丹田竟有碗口一般大了,而數日之前僅有雞蛋大小,那丹田內的紫極之氣忽而凝聚成豆大一點,像是聚集著無窮的力量,微微顫抖,猛然間旋轉迸散,似炸開的水霧,充盈丹田四壁,丹田被紫極之氣一脹,欲縮未縮,竟微微擴大,而紫極之氣被丹田包裹,又複凝聚。
蕭青看著又驚又喜,照此下去,必能延年益壽,身禦百病。但問題又隨之而來,真照此下去,當丹田大到與身相等時,豈不是要破開自己肚子?想著越覺害怕,心想這紫極之氣這般充沛,想已夠用,等到以後若能遇見行家,再尋解決之法。
其實蕭青完全是杞人憂天,每個人的丹田,一出生便以定了大小,練氣的人,無論仙凡,都不能改變自身原有的構造。而練氣吐納之人,會因自己修煉而使自身真氣愈加精純與凝練,當其內視時,自身神與氣相合,氣愈盈,神愈明,所識便遠大,能洞悉纖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