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四處尋找也找不到一點跡象,也聽不到一點打鬥的聲音,在林中穿行了半日,到處都是古樹枝藤,莫說蛇怪這麼巨大的生物,便是一隻野雞野兔也沒尋見,不禁覺得好奇。
這一好奇,便提高了警覺,才發現不但地上沒有動靜,便是空中、樹上,也沒有生物,整片林子,就隻有輕風拂葉和自己腳下踩著枯葉的沙沙生。整個世界靜的出奇,心裏忍不住害怕起來。
一陣風吹過,襲來一陣寒意,不禁連打了兩個寒顫,腦中立刻清醒過來。這是八九月烈日天氣,怎會有一股寒氣吹來?而且這冷氣來得極為古怪。
人都免不了好奇心,凡事想一窺究竟,而且心裏記掛著南宮寂風安危,也不知他是否鬥得過怪蛇。想著便往前走,漸漸覺得那寒意越來越重,到後來更覺得是身處深冬季節了。
四顧環視,猛然間發現周圍樹幹草木都像凝了一層寒霜,包裹著薄薄的一片冰葉。
這讓小青更加奇怪了,抬頭一望,那太陽仍然火辣辣地掛在天際,日光還極為刺眼,隻是照在這裏沒有半點溫度。
“這深山老林還真他娘的邪門。”再往前走,已經有點凍人了,上下牙齒不自禁對打起來。
“你大爺的,這什麼鬼地方啊?大熱天的冷成這樣。”已經冷得徹寒透骨了,忙試著運起紫極真氣,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轉陽為陰,隻能在六條陽脈中流轉,真氣所到,暖意漸生,身子也跟著暖和起來。
又走了一截路,便發現一個渾身穿著破破爛爛,蓬著一頭汙發的乞丐蹲在一株歪倒的朽木樁前,那乞丐背對著自己,腰間吊著一個大紅葫蘆,渾身已被包裹住了一層堅冰,在那裏一動不動。
蕭青走上前,歪著腦袋往他臉上看去,隻見他一張微圓的臉上紅潤潤的,生著一大把雜亂的胡須,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珠望著自己亂晃,表情極為古怪。
蕭青大叫道:“哈,原來你還活著……”話沒說完,便覺身旁木樁中冷氣逼人。
剛一轉頭,就有一道白影“呼”的一下從木洞中溜出,隻一眨眼就跑的不見了,而那道白影所過之處,便留下一條冰霜覆蓋成的痕跡。
蕭青正在吃驚,那乞丐一挺身破開堅冰,哇哇大叫道:“哪裏來的臭小子,壞我好事,壞我好事,你以為我老人家在這裏蹲個七天七夜,又被這樣凍著容易嗎?你一來就把我冰蠶嚇走。你賠,你賠!”
蕭青本以為他被凍在裏麵無法行動,想幫他一把,哪知對方竟是故意為之,另有原因,又見他在冰中蹲個七天七夜都沒有問題,知道又遇上了高人,忙說道:“晚輩不知道前輩在這裏捉冰蠶,以為是被困住,想幫前輩一把,誰知竟壞了前輩好事。我身上也沒有冰蠶,不如陪前輩追上去,合力將它捉住,以作賠罪。”
“你以為那冰蠶那麼好捉?那家夥在北冥冰原呆了千多年,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引出來,追了整整兩個月都沒捉到,眼看它跑到這裏稍微卸下戒備,昏昏欲睡,就要到手,又被你大吵大鬧嚇跑,現在要捉它,比登天還難。你說你是不是個掃把星?”乞丐出口又惡,抓著蕭青又搖又晃。
猛覺得他身上暖暖的,心裏好奇,那冰蠶修行千年,早已通靈,不說一施展起法力來能將周圍百十裏凍成冰雪世界,就是尋常時候,也是寒氣外露,常人稍稍靠近便會其寒徹骨,這小子怎會走得這麼近?
試著一股真氣鑽進蕭青體內,“咦”了一聲,又驚又喜,說道:“臭小子,不不,好小子,好小子,想不到你身上有紫極真氣啊,哈哈,這下好辦多了,來來,放點真氣出來。”說著攤著兩隻手,準備接收真氣。
蕭青卻是莫名其妙,歪著腦袋望著他,問道:“怎麼放?”
乞丐也愣住了,道:“這,這個很容易啊,就跟放屁一樣,一下就放出來了。”
“跟放屁一樣?”
乞丐連連點頭:“對對,快放,快放。”
蕭青果然轉身把屁股翹起來要放。乞丐見了“啪”的一巴掌打下去,怒道:“我叫你放真氣,誰較你放屁了?”
蕭青摸著屁股道:“不是你叫的嗎?我還以為我連放的屁都是寶貝呢。”
乞丐抓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叫道:“小子看招!”一拳往蕭青胸前打下。蕭青一驚,心裏暗道:“遭了,遭了,把他惹毛了,看來要吃大虧了。”連連閃著對方拳頭。
乞丐手法極快,拳頭掌法一齊發動,到處都是影子,就好像憑空又生出了十多條手臂。躲了幾下,乞丐手上力道加大,放出真氣來。蕭青也跟著運起紫極真氣,三道護身,三道接招禦敵。
乞丐見了大喜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再放,再放。”一手放出真氣攻擊,一手在空中一環,立時出現一個圓圓的光圈,像一個缽盂一樣,將蕭青放出的紫極真氣全都收了起來。
蕭青知道他不會下痛手,也隻管把紫極真氣縱橫著放出。乞丐忽然說道:“真是浪費啊,空有一身紫極真氣,卻不知道靈活運用,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