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是想吃了它?”蕭青忙問。
“怎麼可能。別說它在天儀道海那麼久,極可能是依仗列為祖師看護,便是它那嬰孩可愛的模樣,任誰也下不了口呀!”回頭對蕭青道,“你也別打那主意。”
繞了幾個山角,便見一座孤崖半壁上突出一石,上麵坐著一個渾身赤裸,白嫩生生的嬰孩,頭頂生著兩片綠瑩瑩的青葉,正對著天際的孤月打坐。
一陣山風拂過,果然襲來股股奇香,讓人神誌清明,身心俱爽。
二人慢慢走進,張元輕聲說道:“我們就在此處練功,吸取靈氣,一晚時間,就能抵得平日十數天。你剛入山門,還沒傳授心法,等下我傳你一些吐納之法。”
坐定後,張元說了一些入門的心法,讓蕭青自己領悟,便自入定。蕭青微微一琢磨,發覺這心法竟有些和《玄道真經》相通之處,但卻沒有那般玄妙神奇。經書上載有“百會汲天地之氣,日月之精,藏諸氣海”之說,當初因百會穴屬於陰脈,紫極真氣不能通行,自從在望月山悟出陰陽互易後,百會穴已被打開,使得內外相接。
於是潛神內照,神誌空明,果然發現周圍靈氣環繞,極為濃鬱。
忽然發覺不對勁,猛地睜開眼,往身後崖頂上看去。隻見那裏空寂一片,隻有一些草木深林,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事物。
蕭青雙眼直直盯著暗林中。
“每月月圓之夜,僅此一日,你不趕緊用功,如此浪費,豈不可惜?”聲音淼淼傳入耳中,竟是一個女聲。
蕭青心中暗道:“這肉芝果然有人守護,此人法力高絕,又是女聲,定是神仙島清塵真人無疑了。”望著崖頂拜了四拜,便坐下運功。
靈氣由百會穴入體,便分前後流向任督二脈,在氣海相會後散布全身,整整一個周天過後,再藏回氣海。
此時月影中天,溫柔如水,灑下點點碎銀般的光芒,映射在草葉上凝聚的露水,閃爍著千百顆光點,在靜靜的蜀山中跳動。
正在無窮無盡吸取靈氣時,猛聽得“呀“的一聲驚叫,跟著便覺周圍的靈氣蕩動,片刻就如流雲四散般布開。四周的靈氣又和其他地方一樣平常。
二人睜開眼睛,隻見肉芝已經跳了起來,睜著一雙小眼睛吃驚地望著麵前兩個陌生人,最後注定蕭青,又叫了一聲,猛地鑽進土裏,施展土遁之法遁去。不一刻便從遠處一棵千年古樹樹根下鑽出,往兩條相交的樹縫中跳了進去。
蕭青望著張元,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師兄以前可曾遇到這樣的情況?”張元搖搖頭答道:“我也來了不少次了,每次這肉芝都是月將落下時才會醒轉,而那時我也已經離開,這半途而廢的情況,還從未發生過。除非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驚嚇。”
蕭青想著剛才肉芝驚慌地盯著自己的情形,暗道:“莫非是我的原因?這肉芝修煉千年,早已通靈,剛才多半是受到我身上血氣侵襲才會如此。而且這裏又有清塵真人守護,能有什麼邪魔外道前來侵害?”於是對張元說道:“或許是我初上蜀山,凡俗之氣未除,這才將它衝走。浪費師兄一夜修為,真是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關係,山中無歲月,以後機會多著呢,你也別放在心上。既然沒了肉芝,正好回去睡個好覺。”張元拍拍他的肩膀,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借著月光回無涯島。
蕭青抬頭望向崖頂那片密林,清塵真人也不知還在不在,朝那拜了一下,跟著張元回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