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一見李錄痕跟隨那獨孤傲而來,心裏已經是十萬個小鬼打鼓,別說現在自己伸手重創難以逃遁,就是完好無損,在李錄痕麵前也無能為力。
“師尊,那小子就是帶走盤如鑒之人。”李錄痕看到蕭青重傷不支,冷冷發笑。
“師尊?”蕭青頭腦一大,“難道他就是截劍老祖?”李錄痕已經夠可怕了,現在他的師尊親自前來,豈不是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今天是掌門真人大壽,這些邪門道派來蜀山做什麼?莫非是想破壞壽宴?但今日前來祝壽的人都是些前輩大能,手段通天,無一個是好惹的主,就憑他們三個,能濟什麼事?”
獨孤傲看了一眼蕭青,見他重傷難以逃遁,也沒去理會,而是對那一團魔雲說道:“牧海霄,多年不見了,我可想你得緊呐!”
“少來!”牧海霄斷喝一聲,“獨孤傲,你當年與玉璿合夥,困我在此,百餘年來在那個世界受盡苦楚,今日你前來,又想做什麼?”
獨孤傲道:“海座切莫誤會,獨孤傲與玉璿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獨孤傲,乃是南海吞雲島截劍教祖,與玉璿同為一派之主,他可沒有任何資格能壓在我頭上!”
“哦?吞雲島截劍教!”牧海霄一番品味,說道,“原來你已經……哈哈,既然你已經另立門戶,如今又來到蜀山做什麼?又為何阻擋我殺這名天儀道海的弟子?”
“這小子修為低下,勉強稱得上是一個修士,海座身為‘六碑’之一,這樣殺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豈不是有損威名?”獨孤傲眼角若有若無的看了蕭青一眼,又對牧海霄道,“海座被封暗地泉百餘年,想必久已不耐,獨孤傲這就替海座解開封印,還海座自由。”
牧海霄一聽,大喜過望,連連說道:“那敢情好,你快快替我解開封印,那邊的世界太過詭異,我一日也不想再回到那裏去!”
“不過解開封印之後,海座需幫我一個小忙。”
牧海霄怒道:“本座就知道你獨孤傲不是省油的燈,你說,到底要幫什麼忙?”
獨孤傲笑道:“其實很簡單,以海座的本事,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今日是玉璿兩百歲大壽,我想送他一個大禮。”
“送什麼禮?”魔雲不安地在水泉上空竄動,牧海霄道,“你們是老相識,送禮就送禮,何須要我幫忙?”
“我想讓他的壽宴不能安安穩穩地舉行下去。”獨孤傲道,“所以將海座放出,在壽宴上大鬧一番,便是我給玉璿最好的壽禮。”
“哈哈!”牧海霄大笑幾聲,說道,“獨孤傲,本座歲不知曉你與玉璿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在玉璿的壽宴上大鬧一番,確實是個絕佳的主意,本座就同意了。”
“海座就是痛快!”獨孤傲手掌一撫,道,“玉璿大壽,邀請了正道諸多門派首腦,雖然海座法力高強,戰無不勝,但對方人多勢眾,海座進入天儀道海後,還需多加小心,看準時間,保證全身而退,我與錄痕從旁接應。”
李錄痕兩步跨上前,向著魔雲拱手一禮,道:“晚輩李錄痕,拜見‘六碑’名宿牧前輩。”
“嗬嗬,很好,小子很不錯,不像旁邊這個鬼頭鬼腦,與本座玩貓膩。”牧海霄哼了一聲,魔雲顯化幻想,“本座何許人也,豈能是你小小修士所能抗拒?”
獨孤傲說道:“那我們就此說定,我幫助海座脫困暗地泉,海座大鬧天儀壽宴,之後你我兩不相欠,各走東西。”
“如此甚好,我‘六碑’兄弟也不想虧欠他人恩情。金銀易償,人情難還。”牧海霄說得直白。
隻見獨孤傲旋起兩指,指尖飛射出一道光華,急速朝著泉水中飛衝而去,體內運轉起天儀道海心法,光華刺入水中,竟是如輕紗入水,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但見泉水中一抹玄異的光圈在水底來回激蕩,隨即一股綠色的光柱衝霄飛起,直撲天頂,瞬間綻放開來,隨即化為虛無。如是八次,八道光芒在獨孤傲的心法催動下,一道道光芒衝霄,將泉水震開,飛馳而去。
八道光華散去之後,隻聽得暗地泉泉底發出一陣陣隆隆聲響,如萬馬奔騰,掩殺而至,隨後牧海霄猛喝一聲,懸在泉水上空的魔雲瞬間縮回泉底之下。跟著水柱衝霄,震得整個山林都在晃動,巨大的轟隆水聲響徹周邊,幾乎要將整個天地都震開。
如此巨大的聲勢,勢必會驚動山上的天儀道海眾人,然而獨孤傲早已經在周圍布下結界,使得這巨大的動靜完全與外界隔絕。
狂猛的水柱中,一抹黑氣躥升上來,嫋嫋娜娜,蘊繞不散,跟著水中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魔物緩緩升起,麵目凜然,帶著強大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恭喜海座,如今重獲自由。”獨孤傲麵對牧海霄如此強大的震懾氣息,竟是不為所動,一副輕鬆自得的樣子。
牧海霄兩道眉毛斜飛入鬢,如兩頁飛刀,目光森冷,一望如地獄深淵,恐怖至極:“拜獨孤教祖所賜,如今的天下,又將是‘六碑’縱橫的時代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