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寇盤坐雜草鋪上,又將昨夜他自一眾強人環伺下搶來的“收獲”取出,正有二十九顆魂珠、血玉,又將前夜收獲取出,混在一起,細細一數,數量竟達三十四顆。丁寇見之,麵上立即多出一抹笑容來,看得片刻,便將這三十四顆珠玉小心收了。
又取了吃食、清水,飽食了一頓,而後便閉目開始休憩起來。
半柱香之後,丁寇才又睜了雙目。
“呼”
“開始吧!”
一口氣息吐出,丁寇當即便摒棄了心底諸多雜念,心鏡空明,沉靜無垢。
心神一動,瞬息便沉入了體內。一顆純淨的念頭跳將出來,“引靈訣”便開始運轉了,一周天之後,那無形之網便織成,開始在虛空中個個角落網羅吸納天地元靈之氣。
一遍一遍,即便初始毫無收獲,丁寇心神也不生波瀾,麵上更是毫無異色。
隻一心運著那“引靈訣”,漸漸的,心神感應虛空,沉迷了進去。
“嗡”
約莫數十息之後,第一縷天地元靈被引來,依舊粗糙、駁雜,湧入丁寇體內,立時便被扯入那元氣漩渦之中。在磨礪中被煉化,成為丁寇體內元氣的一份子。
如此,丁寇身軀如雕塑般,一坐便是一整日。
待那赤日西沉時,才又醒轉。
“呼”
一大口濁氣吐將出來,丁寇體內,當即就浮上一股舒暢之感,體力充盈,神清氣爽,目中光芒湛湛,顯是又得了不少好處。
丁寇也不去算計,隻隨意一想,便知時辰差不多到了。果然,他念頭剛起,帳外立即就傳來了熟悉的嘶鳴。丁寇麵上閃過一絲興奮神色,當即便又捉了蛇匕,掀了帳出去。
……
半個時辰之後,一座殘破營中。
一眾“拾珠人”皆用憤怒的目光,看著一股翻卷而走的淡青色妖風。其中為首的兩人,雖然也自怒視,不過神色間卻有些異樣,似在驚疑著什麼。
回了帳,丁寇依舊靜候,默默等到了時辰,又經受一次“噩夢”狀態。直至次日,醒轉時,接收那不菲的好處。
第三日如此,第四日亦如此,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
接連八日,丁寇度過的方式皆是一樣,拾珠、噩夢、修煉,每每到了拾珠的時辰,他便依仗那“狸行訣”的強橫,喚出妖風,肆意搶奪魂珠、血玉。開始的幾日,他每夜還隻能施展一次“狸行虛空”,到了後麵的幾日,他體內的元氣日漸充盈,一夜之中,施展二次,甚至三次都不是問題,更是讓他“猖獗”起來。
到了第九日時,丁寇已是完全“肆無忌憚”了。
“嘎”
熟悉的嘶鳴響起之後,巨大鐵籠洞開,三千紅眼傾巢而出。而在同時,某一營,黑乎乎的帳布一掀開,一道狸貓般的黑影躥出,三兩息便入了諸營深處。
半柱香之後,這鱷龜原的東南方,諸營深處,驀地起了不少騷亂的動靜。
“嗡”
“呼呼”
隻見那暗沉沉的天色下,一道淡青妖風,竟在諸營中翻卷往來,每每有紅眼“吐珠”前的嘶鳴響起,這妖風便往那源頭去,片刻之後又在諸多拾珠人憤怒的喝罵聲中卷走。一個時辰的“恐怖盛宴”,大半時間,這道淡青妖風幾乎將上百營地都肆虐過了,簡直猖獗到了極點。
可惜的是,不論拾珠人們如何的暴怒,卻也完全奈何不得那妖風之主,甚至連麵都不曾見過幾次。盡管在拾珠人中,強人不少,有不少人也修了身法類的法決神通,諸如鬼陰身、飛霧訣、化獸訣(鷲)……這些,可這些神通與那妖風之速相比,仍舊相差了許多。
每次紅眼吐珠,尤其是數量多時,那妖風卷來,根本無人可以反應過來,隻能任由那妖風中的賊子取走所有的魂珠、血玉。好在這能喚來妖風的的賊子也有些分寸,不會趕盡殺絕,每次喚來妖風,皆是為了取走二十數之上的珠玉,其餘數量少的,便無動於衷。
不然以那妖風的掠奪法,隻怕那妖風賊子早引起了東南方所有拾珠人的憤怒,給他安排一次大大的陷阱不可。
不過即便如此,此時某一營中,自各處聚集而來的十幾位“拾珠人”還是個個目有隱怒,正各自忍耐著,隻待那“正主”現身,就要爆發出來。
這十幾位拾珠人,幾乎每一位,身上皆散發出無比恐怖的氣息,隻站在那裏,便有威壓氣勢散發出來,侵蝕周遭,讓人不敢靠近。
是以此時,十幾人來了,皆是各自占據一方,偌大一個營地,便被他們盡數占了。
原在其中的難民,早被驅逐了個幹淨。
“諸位,看樣子你們也都是那賊子喚來的了,不知哪一位知曉那賊子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