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遠處丁寇那滿是嬉笑的清秀小白臉,落入蠍道人眼中,卻是無比的諷刺。
那一股無比濃烈的危機感,讓蠍道人恨不得轉身逃去數千裏,可惜,他的周遭,已完全被殷紅如血的光芒占據了,哪裏有縫隙讓他逃。
“轟”
一聲巨響,在蠍道人麵上露出絕望之色時響起了。
隻見那兩柄黑煞魔刀,刀身之上的裂縫蔓延到極致,劇烈血光溢出,一股充斥著毀滅、暴虐的恐怖氣息,無比瘋狂的朝著四麵八方宣泄了出來。這其中,煞氣、血氣、魔氣混雜一起,宣泄而出,在炸裂開來之後,還閃過無數模糊而痛苦的鬼影人臉,雜亂而恐怖,將那區域的一切,都淹沒、撕碎。
蠍道人在那中央,又是以自己雙手提了兩柄魔刀,那撕碎一切的恐怖威能,大半都被他的血肉之軀承受了。
縱使蠍道人不是凡人,已晉至“煉心”小境,可軀體卻還是血肉凡胎,哪裏承受得住兩柄恐怖魔器的自爆威力,連慘叫一聲也沒有,便化作了飛灰。
這股毀滅氣息撕碎了蠍道人的軀體,猶自不肯罷休,朝著四麵八方宣泄,一股餘波甚至衝向了那正在變化著的紫蠍繭子,好在那繭子也非尋常,乃是碧瞳紫色進階時化出的護衛,受了衝擊,劇烈鼓蕩幾下之後,便化解了下來。
丁寇人在遠處,等了足足數十息,那場中才恢複了平靜。
靜待了片刻,見那區域果無動靜,隻餘一顆紫色大繭子,還有一地狼藉。這才駕了妖風,落將下來。
丁寇甫一落地,立時便見眼前,不論是荒草、碎石還是一些破敗屋子,竟是完全被夷平了似,周遭數十丈,幹淨、平整的出奇,這般駭人景象,讓丁寇也不由咋舌。
暗道:“沒想到這血煉魔器自爆之後,竟有這般威能,幸好之前襲殺那兩個黑甲人用的是陰煞火雷陣,若是正麵廝殺,隻怕根本奈何不得。隻是可惜了兩柄魔刀,隨意一柄,也可讓我增加至少一個小境的戰力。”
丁寇站在場中,一邊目光梭巡,一邊可惜著因為自爆已經徹底消失的兩柄黑煞魔刀。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兩柄黑煞魔刀,似因為乃是屠殺了丁府所有人的凶器,他體內殘留的一絲本能厭惡,讓他根本無法使用任何一柄魔刀。
是以剛剛他覬覦那蠍道人的氣運令,順勢來了一計,故意顯露痕跡,讓蠍道人發現自己,狼狽逃遁又故意掉下包裹,在遠處引爆了兩個黑甲人在黑煞魔刀裏麵留下的血煉禁製。
魔刀被引爆之後,威能之恐怖,果然沒讓丁寇失望,饒是那蠍道人十足的邪派妖人風範,也在瞬息之間成了湮粉,連屍骨都沒能留下來。
“希望氣運令沒有損壞才好!”
丁寇心中惦念,自是那讓他為之行險殺人的元魔氣運令,那令牌既是出自夔國無上魔宗,想來要損壞也是不易,不過未曾入手之前,丁寇擔心也是正常。
驀地,正四下尋找的丁寇停下腳步,雙目一亮,卻是將目光停在了一處。幹淨的地麵,正有一樣物事,插在泥土之中,顯露出的半截正有一字妖文古篆,乃是“氣”字,不是那氣運令又是何物?
見了這物,丁寇哪裏還挪得動腳步,立即興奮的蹲下身子,將那令牌扒拉了出來。之前還隻能遠觀的令牌,便落入了他的掌中。
元魔氣運令甫一入手,丁寇便感覺到一股古老、浩大氣息,其上所鐫花紋、古篆皆蘊著玄異,奧妙無窮,任何人得了這物也可知它的不凡。令牌色若烏沉,始終有一股陰寒氣息,想來這鑄造此令牌的材料也非比尋常,若有手段融了令牌說不定也可鑄出一柄不錯的魔器來。
而在丁寇眼中,它的真正價值,卻是它所代表的意義。
“元魔大宗,眾魔之首,成魔聖地,欲入其中,有八法行得:一法師自來、二法世家薦、三法友宗引、四法萬役升、五法過天關、六法渡魔淵、七法越魔林,第八法,正是那持令來。”
“以元魔宗在夔國的地位,不知用靈根資質的天才人,想要加入其中修行。可那入宗八法,卻也難住了許多人,尤其出身來曆皆不出彩之人,更是尤為困難,前麵三法,便是要有出身之人方能做到。第四法則是要有莫大毅力,先自魔宗雜役做起,一步步升格為弟子,再後麵三法,則更是恐怖,不知壞了多少人性命去,隻有最後一法,卻是隻有一個要求,便是氣運令。”
“持令而來,不論何人,有無資質,皆可入宗為弟子。”
丁寇離了那鱷龜原,便是想要拜入一宗門,正式踏入修行大道。可他無甚出身來曆,其餘方法又禍福難料,原本他也在思慮,卻不想這元魔氣運令便自行“送”上門來,他哪裏忍得住,加之那蠍道人又是一草菅人命的邪派妖人,自是毫不客氣的殺人越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