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峰上,居有苦魔一脈新弟子百餘人。
而此時,在那講道坪上,竟已聚集了七八十人,大半新弟子都來了。見此一幕,丁寇立即訝然,暗自奇道:那呂神川允諾的好處雖不錯,可隻區區一門法術,怎可引來這般多人,除非……。
丁寇的念頭剛一閃過,人便也入了講道坪,場中景象更加清晰,果然很快解了他的疑惑。隻見坪上,赫然有著幾方人在對峙著,卻並不是丁寇預想當中的隻呂神川一人出風頭。
對峙的約莫有四方人,其中一方,亦是人數最多的,正是以呂神川為首。
其餘三方,為首之人分別是一虯髯少年,一矮小童子,最後一方,竟是以一少女為首,劍眉煞目,氣勢驚人。
這四人,最先開口的,卻是那矮小童子,隻聽他老氣橫秋道:“呂神川,你的謀算我們都知道了,別想了,我們不會讓你得逞的。”
“沒錯,就憑你呂神川也想做我們苦魔一脈這一輩的大師兄,別做夢了,老子第一個不服。”
那若鐵塔似的虯髯少年,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看著呂神川也是悶聲道。
最後那煞目少女,同樣盯著呂神川,緩緩搖了搖頭,目中盡是挑釁,顯也是一樣的意思。
這三人,加上呂神川,各自有四五個追隨者,坪上其他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顯然都未決定要加入哪一方去。
丁寇剛來,卻見到這一幕,想起昨日碰見呂神川時說的話,不由大感有趣。
呂神川要在這講道坪擺擂台,以法術神通為賭注,吸引悟道峰上的新弟子前來,目的自然是想要聚攏人氣,大出風頭,最好是聚集一批追隨者,成為這一輩的領軍人物,亦是所謂的“大師兄”的位置。
可惜,不隻是丁寇看穿了他的打算,還有其餘有誌於坐上那位置的人,現今自然是來砸場子了。
被三人聯手逼迫,呂神川麵色自然不怎麼好看。
不過他也是心機深沉之人,掃了一眼其餘三人,直接轉身對著眾人,朗聲道:“諸位同門,呂某在此擺擂,完全是為了我苦魔一脈著想,月餘之後的清穢日,凶險無比,我們苦魔一脈弟子勢單力孤,除聯合之外別無它途。昨日呂某所允諾的不變,法術神通就在此處,有手段者自來取,若是失敗,隻需發一個小血誓,加入呂某一方,共赴那清穢日盛會便是。”
話音一落,呂神川手掌一揮,立刻的,十幾道光芒齊齊自他腰間布袋中飛出,懸在空中。
眾人定晴一看,紛紛麵露激動之色。
在呂神川身前虛浮著的,赫然是十幾枚光芒各異的玉簡。
毫無疑問,這些玉簡,便是呂神川所承諾的法術神通,一枚玉簡,便是一門法術。
這些玉簡出來,丁寇也是驚訝不已,他辛辛苦苦,殺了三個人,才奪來一門法術神通,可這呂神川,隨意便拿出了十幾門法術玉簡。
這般對比一下,若不是丁寇心智足夠成熟,立刻就要生出諸多嫉妒的念頭來。
新入宗門的弟子,若無特別的手段門路,一般都是孑然一身的,能有一兩種護身的本事已經不錯了,要再去弄一門法術神通,卻是許多人都辦不到的。如今十幾枚法術玉簡一出,場中新弟子,紛紛麵色通紅,目中渴望,任是誰都看得出來。
看到眾人的反應,呂神川一張俊臉上立刻顯露得意笑容,同時開口,再添了一把火。
隻聽他大義凜然道:“我們苦魔一脈修行最是艱難,呂某若得諸位追隨,定將為之大謀福祉,是以即便輸與呂某,那血誓一發,仍可自呂某這裏取一門法術神通,決不食言。”
此言一出,立刻又引起了一陣騷亂,許多新弟子都心動了。
那血誓隻是限定與呂神川等人共同進退,並不是終生追隨,更不是奴仆誓言,頗有些不痛不癢的,這樣一個小血誓就可以換取一門法術神通,這買賣自是賺了。
眼見呂神川先聲奪人,將眾人目光吸引了過去,其餘三人對視一眼,紛紛也祭出手段。
“嘭”
那虯髯少年當先踏出一步,悶響震動講道坪。
“法術難練,一月時辰能練成什麼,還不如老子這東西有大用。”
隻見他驀地大笑出聲,引得眾人注目之後,立刻大手一揮,身前光芒閃動,竟顯現出十幾個瓷瓶來。
“靈丹!”
人群中,立即有人驚呼道。
眾人看得分明,那十幾個瓷瓶,顏色各異,顯是十幾種不同的靈丹。
不等眾人平靜,立刻的,另外二人,也動了。
那矮童,同樣大笑,揮手間,十幾個小布囊顯現空中,隻聽他道:“我有靈種十三袋,可培育出各種鬥法靈植,哪株也比呂神川的法術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