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陸崖前,江若凡端坐馬背,隻見身前斷陸,如同劍斬,壁延無盡;抬目遠眺,雲深莫測,不知所極。
如此景象,便好似這斷崖就是兩個世界的分割線,一邊真實,一邊虛幻;一邊盡頭可覓,一邊無始無終!
“若凡賢弟,既然此處為大陸盡頭,那連天接地的雲霧深處又有何物?是山?是海?亦或根本就是一片虛無?”
“哈哈,我猜全都不是!端木兄,你若是長了一對翅膀,飛進這雲霧之內就會發現,這雲霧後麵,便如你我的氣海空間一般,必是一層圓圓的、厚厚的、包裹著整個通天大陸的空間壁壘!”
“嗯!我看少龍老弟此番話說得有些道理,若仔細思忖,唯有這‘空間壁壘’一說,似乎比較合乎情理!”
“還是天霸兄了解我!想吾少龍,一向是才高八鬥經天緯地,今日隻不過是才氣初顯腹華微露,諸位見笑,見笑!”
“你小子的臉皮簡直厚比城牆,剛誇你胖,你立馬便喘,當真是……”
“說誰呢?是說我嗎?我喘了嗎……”
……
見三人於這天地奇景之前,竟然還能自若說笑插諢打趣,江若凡收回心神之際,不由為之莞爾,生生忍住了“雲霧深處,必為結界”之語。
江若凡生於神界,修為曾臻道神之境,自是知曉凡界乃是被一巨大的空間結界包裹,且凡人可破界飛升,神人卻於天地規則之下不可身入凡界之秘。
但此中情形,隻能話留腹中,此刻卻是無法對三人說出。
看著因自己到來複又變得湧動不休,卻又毫無聲息地流下斷陸崖的通聖河水,感受著那河水之內,唯有自己能夠覺察而出的微弱神力,江若凡陡然神情一肅,隨即一撫馬鞍騰身而起,眨眼落到了斷陸崖邊。
俯身望了望腳下的翻滾的雲海,江若凡回首對著三人含笑說道:“眼前天地奇景,腳下機緣秘境,三位仁兄可敢隨若凡下崖一探?
“哈哈哈,既然至此,又何言‘可敢’二字?下崖一探便是!”大笑聲中,羅天霸飛身下馬,大步向著江若凡行去。
而端木晨與陳少龍二人亦是一笑過後閃身落地,挨個拍了拍四匹戰馬脖頸後,一臉輕鬆地走向了江若凡。
因楚烈與其麾下黑甲軍兵限於王命,皆不能進入斷陸崖五裏之內,是以今晨江若凡一行四人所騎的均是營中戰馬。
此時端木晨與陳少龍輕拍馬頸,這四匹戰馬噅噅鳴叫數聲過後,便自馬頭一掉,向著軍營方向揚蹄而去。
見戰馬自歸軍營,江若凡對著羅天霸三人微微一笑,旋即身形反轉,於真元鼓蕩之際,腳下輕輕一點,而後整個人便自沿著崖壁飄然落下。
三人見江若凡的身形轉瞬隱入雲霧,相視一笑過後,亦如江若凡一般齊齊轉身,隨之向著崖下飄落而去。
這斷陸崖雖如劍斬,但崖壁之上,終究仍有石縫岩隙及凹凸不平之處,江若凡四人沿著崖壁飄然落下,待一口真元用盡之時,便自紛紛附身攀住崖壁,凝神靜氣力運手足,時而如猿攀落,時而飛身飄墜,僅隻半個時辰,便已下行了足有千丈之深!
“若凡老弟,這斷陸崖怎的好似沒有盡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