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輩所料,父皇的確是神隕於三大道皇的陰謀算計之下!不過,即便是那絕天大陣,亦是無法令父皇神魂隕落,父皇之所以會魂飛魄散,乃是為了給若凡爭取那一線生機……”
……
“貘古、流斛、百花!枉爾等身為道皇之尊,為了一本太古奇經,竟然無恥狠毒至此!!”
隨著江若凡的緩緩述說,昔日在那絕天大陣的滅絕之力下,神宮崩摧萬神皆隕的一幕,如同一幅慘絕人寰的畫麵,清晰地浮現在了班公拙的眼前,直使得班公拙魂息湧動,睚眥欲裂!
直至過了數十息,班公拙方自心神漸複,凝望著此刻滿麵淒然的江若凡一聲長歎:“唉……,不知皇子殿下今後有何打算?”
江若凡畢竟乃為道神心境,一陣痛楚過後,心緒亦漸漸恢複平靜。此刻聞聽班公拙此問,立時神情一肅,沉聲而言:“父皇已魂歸九天,這世間便再無‘皇子江若凡’,有的隻是一個滿身血仇砥礪武途的黃元境之修!
是以還請前輩莫再以‘皇子殿下’稱之,隻要那三大道皇一日未滅,若凡便一日無顏配稱這‘皇子殿下’四字!
至於說今後有何打算,若凡早已銘刻心中,那就是踏臨武巔,重登神途,證得神帝之位,親報血海深仇!!”
江若凡這一番話語說出,班公拙頓時目露奇芒,連連頜首:“皇子殿下如此心誌,老臣深為感佩!既如此,那老臣以後便喚殿下一聲‘少主’如何?”
“前輩萬萬不可!前輩乃天工神匠之尊,父皇昔日且對前輩且恭敬有加,若凡又怎敢以一個‘主’字自居?前輩隻須徑喚‘若凡’便可!”
雖江若凡神誕之時,這班公拙便早已穿過輪回之眼神降到了通天大陸,但其絕世之名,江若凡卻是如雷貫耳。
盡管昔日道皇江犁曾出言親證,班公拙因神劫殞落,但整個神界之修每每提及,卻無不對這位“隕落”的天工神匠敬意心生,而江若凡亦更是如此。
是以此刻班公拙欲以“少主”相稱,江若凡自是無法坦然接受。
見江若凡如此之說,班公拙神情一肅,而後凝聲說道:“若非陛下當年知遇,老臣或許直至魂殞之時,仍是一個平凡之修,絕不會成就這‘天工神匠’之名!
況且追隨陛下的這數十萬年間,陛下一直對老臣禮遇厚待從無所求,此恩此情,老臣簡直無以為報!是以在老臣心中,早已將陛下視之為主!
而此番驚聞陛下神隕噩耗,更是使得老臣的這份感恩之心,立時化作了永世之憾!幸得天賜,蒙見殿下重生之顏,方自使得老臣魂心稍安。
是以這一聲‘少主’,乃是老臣剖心而喚,而並非是那權宜之稱,還望殿下應允!”
班公拙這一番話語說出,江若凡不由感動心生,當即對著班公拙抱拳一禮:“前輩如此心意,若凡心中感銘!但以‘少主’相稱,終究顯得生分,不若這樣,自此以後,前輩就徑直以‘若凡’稱之,而若凡便喚前輩一聲‘拙伯’可好?”
“這……哈哈,好,好啊!”
見江若凡語出真誠,班公拙亦複不再堅持,一陣笑聲過後,整個密閉空間內的氣氛,瞬時變得輕鬆起來。
“嗡!”
就在班公拙笑聲剛剛落地,一陣嗡鳴之音響過之後,整個密閉空間陡然一亮,隨著便有一道極為濃鬱的神力光柱,自塔尖之頂瞬間落下,徑直沒入了班公拙的魂體之內。
隨著這神力光柱的沒入,班公拙周身魂芒閃爍之間,那不斷逸出的灰色霧氣,亦似乎散發得慢了一些。
見此一幕,江若凡不由眉頭一皺,低頭沉吟了片刻,隨之開口說道:“拙伯,這神力滋魂之法,相對於在這天地規則之下,您老魂體彌散的速度,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若凡觀拙伯此刻魂芒已顯頹光,若如此下去,怕是不出千年,必會神魂消弭,散於天地!此法,非是長久之計啊!”
此言甫一入耳,班公拙不由神情一黯,旋即有些無奈地說到:“不瞞若凡,這十萬年間,拙伯亦是想盡一切辦法,試圖阻止魂體彌散,但卻始終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