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一襲白衫豐神如玉,此刻站在那巨大的神魂身側,嘴角含笑神情自若。
雖自其身形,與之神魂相比可謂渺小,但不知為何,這少年身上那種淡然出塵的氣質,卻偏偏令人生出一種,哪怕是在那神魂的光芒之下,亦不能忽略其存在的奇異之感。
“四方府主,爾等可否知罪?”
此時雄城武修已然皆盡站起身形,唯有那四方府主,因班公拙甫一離塔而出之時便自怒斥其名,故而一直拜伏在地未敢起身。
此刻複又聞聽班公拙出言斥問,其聲滾滾有若雷霆,更是於肝膽皆顫中伏地不起,無論如何也不敢應聲。
“你們四人抬起頭來!”
見四人渾身顫抖,隻拜伏在地卻均不作聲,班公拙不由心頭火起,複又轟然出聲。
這聲音甫一出口,便化作一聲天雷,在四方府主的腦海中驀然炸響,直使得四方府主齊齊渾身一震,於驚駭欲絕中緩緩爬起身形,向著半空的班公拙仰首跪望。
當看到班公拙身側的江若凡之時,四人眸中,更是皆盡露出了複雜之色,有怨毒,有狠戾,更有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
見四人抬頭之後眸光閃爍,看向江若凡之時,更是恨意難掩,班公拙頓時魂威迸發,眸中生寒。
“爾等四人身為雄城府主,趁老夫魂寐之機,非但不能恪盡職守造福城修,反而心生叵測陰謀禍亂,不僅遣人襲殺‘十閣禁地’閣主,還欲覆滅北宮族脈,妄圖君臨雄城!
爾等四人如此倒行逆施,為己身族脈之私,竊雄城數百萬武修福祉,種種惡行簡直城修共指,人神共憤!
爾等所作所為,又怎對得起這滿城之修,又對得起十萬年前,追隨老夫一同遁世的爾等族脈宗祖!
四方府主,此刻老夫當著滿城武修之麵,再問爾等一句……知罪否?!”
隨著班公拙的語聲轟鳴全城,滿城之修無不聞之驚愕駭然,直道這四方府主,簡直是利欲熏心,喪心病狂。
聞聽班公拙怒聲斥問,四方府主相互對視一眼之後,複又齊齊叩拜在地。
“神魂老祖,吾等知罪!”
四人均自心知,在這哪怕與天威亦能相抗、近乎無所不能的神魂麵前,一切狡辯都是徒勞,唯有俯首認罪,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是以班公拙的話音尚自轟鳴回蕩,這四方府主頓時認罪當場,未敢試圖辯解絲毫。
“拙伯,既然這四方府主此刻已然俯首認罪,若是還將之誅殺當場,必會顯得拙伯無容人之量,進而於魂威有損!且四人一旦立時身死,北宮一脈與四人身後族脈,必定就此勢成水火,永世為仇!
是以還望拙伯暫息雷霆之怒,以雄城靜穩為大計,慎處四人!”
就在班公拙魂威湧動眸現殺機之時,江若凡的傳音之聲,卻突然在其耳邊響起。
聞聽江若凡此言,班公拙微微點頭,隨之一聲冷哼。
“哼!既然爾等認罪當場,且並未狡辯絲毫,看來還有些許悔悟之意,如此,便留爾等一條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從即刻起,免去爾等四人府主之職,廢聖王修為,剝肉身之力,日遊雄城,以戒後人!”
班公拙一語說罷,單手一揮,一道玄光憑空降臨之際,四方府主氣海立崩真元盡散,隨著一縷縷神力自體內彌散而出,四人肉身霎時枯萎,刹那……老態龍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