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這大漢的麵上和四肢也迅速長出金色長毛,一對寒芒閃爍的巨大獠牙,亦是自嘴角暴伸而出。
更是隨著其身上的骨骼一陣轟鳴,這大漢的身形於肌肉賁張之時,竟變得足有兩丈之高,而一股強大至極、絕不弱於天元境初期的暴戾氣息,亦是自其體內轟然散出!
“血脈戰修!”
見此一幕,江若凡不由一聲驚呼,瞳仁猛縮。
所謂血脈戰修,乃是對身具遠古妖修血脈的武修,且已覺醒者的統稱。
此種武者,均於體內得遺一絲遠古妖修血脈,但經無盡歲月流逝,此血脈已然變得極為稀薄,是以於更多情形之下,隻是隱遺於此般武者體內,哪怕縱其一生,於表麵看去,亦與其他武者並無不同。
可卻仍有極少數那體內得遺妖修血脈濃鬱者,在修煉過程中使得自身血脈覺醒,進而通過秘法修煉,得獲此種血脈的傳承,自此凡魚化龍!
此般武者,多半可通過秘法,瞬間激發隱於體內的遠古妖修血脈,於身形外貌變作與所遺血脈之妖修相似之時,可令戰力瞬間暴增。
想那妖修於遠古之時,可謂縱橫八荒睥睨天地,任何一位妖修大尊之名,都足以撼動神界諸修心神。而這妖修戰力之強,更是讓神界眾修自歎弗如。
若不是後來這妖修一族,於野心膨脹之下,竟欲挑戰天威打破天道桎梏,進而引來天罰滅族,恐怕這天地之間,早已由妖修掌控!
但即便如此,卻仍有部分妖修,通過無上秘法,使得自身血脈得以流傳。
源於此因,雖經漫長歲月,使得身具妖修血脈的武者,其體內血脈已是稀薄至極,甚至已不及當初遠古妖修之萬一,但其激發血脈傳承之時所能發揮出的戰力,卻仍是堪稱恐怖,碾壓同修簡直易如反掌,哪怕是越境而戰,亦可力戰而勝!
此類武修簡直百萬中無一,且均自成宗族,因其激發血脈傳承之後戰力強悍無匹,故而神凡二界,對其皆以“血脈戰修”稱之。
而此時江若凡麵前的大漢,顯然便是一個已然覺醒了遠古“黃金巨猿”血脈的……血脈戰修!
“但凡血脈戰修,因自身血脈之故,無不是以戰為修,嗜戰如命。如此看來,方才這大漢甫與自己甫一交手,便自絕招盡出不留餘地,實乃是出自天生的戰鬥本能,卻非原本便心存殺機!”
想到此處,江若凡不由對自己剛剛以斷枝突襲其目之舉,隱覺有些不妥。
但就在此時,激發體內傳承血脈之後,身形變得已然有九分似猿的大漢,卻是眸中紅芒更甚,而後巨掌一伸,剛剛摔落一旁的那青風棍,便離地而起,徑直飛落掌中。
這青風棍甫一落入大漢手掌,其上那無數暗紋頓時齊齊一亮,而後竟自棍身之上,赫然浮現出了一層濃鬱的淡青之氣,環繞棍身,嘯音不絕!
隨著青風棍入手,此時的大漢,便如一個手持擎天之棍的上古妖尊一般,氣息暴戾,神情睥睨,眸中紅芒吞吐中,死死地盯看著江若凡。
以江若凡此時戰力,哪怕對陣地元境高階強者,雖不敢說戰而勝之,但自保卻是無虞。
可此時這已然激發血脈傳承赫然妖化的大漢,其散出的修為波動,竟然比那天元境初期強者亦是不弱絲毫,如此修為戰力,已絕非僅隻玄元境大圓滿之境的江若凡所能敵對抗衡!
若是如江若凡之前所揣測的那般,這大漢就是出手狠毒欲置自己於死地,那麼此戰便是生死之戰,江若凡大可將師尊孟元良賜贈的身份玉牌捏碎,釋出其內封印的八階聖境強者的全力一擊,頃刻便可將這大漢滅殺當場。
或者是索性將斷陸崖下無雙雄城之中,那神魂元伯所贈的魂珠取出,而後將其中元伯的那縷神魂釋出,滅殺這大漢,更是隻在瞬息之間。
但此時江若凡已知這大漢乃是血脈戰修,其先前種種,皆為天生戰鬥本能,對自己實則並無惡意,又如何仍自忍心將其擊殺?
是以此刻江若凡感受著大漢身上散發而出的、那直可堪比天元境初期強者的狂暴氣息,江若凡不由苦笑當中一撫額頭:“這仗……還怎麼打?”
見江若凡突然撫額苦笑,麵露為難之色,這大漢不由為之一愣,隨即瞪著一雙銅鈴大小的巨目,俯視相形之下如同孩童一般的江若凡轟聲說道:“怎麼,怕了?你信不信,現在我一棍就能將你砸得肉身立崩!”
說話之間,這大漢渾身恐怖的威壓撲麵而來,直令江若凡頓生窒息之感。
但這威壓,卻也同樣激發了江若凡的滔天戰意:“天元境初期戰力又如何?正好傾力一戰,以試己身極限之所在!”
“轟!”
一念至此,江若凡渾身氣勢再次爆發,戰意衝天中,若無其事地對著大漢仰頭而望,甚至嘴角還泛起了一絲傲然的笑意:“這,就是你所說的‘盡情一戰’?你,還能變的更大點兒嗎?”
聞聽此言,這大漢猛然彎下腰身,氣勢轟然暴漲,直使得身周數丈霎時枯葉激旋之際,一雙巨目死死地盯向了江若凡。
而江若凡則是毫無畏懼,仍自傲然的揚著頭顱,與之冷冷對視!
良久,這大漢終於緩緩開口:“你……不怕我?”
“為何要怕!”雖然罡風襲麵長發激揚,但江若凡仍舊麵帶傲然,語氣鏗鏘。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