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蒼鷹在空中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烈火猛然醒來,發現天已經亮了。或許是看到了黑夜可怕的變身的緣故,他做了個噩夢,夢見了黑夜變成的巨鳥怪,那怪一聲鳴叫後就把周遭的一切包括自己都吸進了肚子裏。他心想那些蒼鷹如何叫喚,也遠遠沒有那巨鳥怪可怖。
烈火想起黑夜跟他說過上一個多小時就能救治完白雲,現在天已亮,四五個小時都過去了,不知道他們怎麼了,於是馬上起身去了黑夜和白雲所在的民居。
烈火一進門就看見白雲好端端地站著,見他似乎什麼傷都沒有了,實在不可思議,竟一時無語了。反倒是白雲見到烈火後心中一喜,搶先問候道:“阿烈,是你啊,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你,還以為你後來又遭遇什麼不測了呢!”和黑夜的嚴肅不同,白雲與人相處熟了,稱呼別人時便很是親昵。
烈火這才回過神來,興奮道:“師叔,你已經沒事了嗎?”
白雲道:“是啊,我現在隻是後背還有些腫脹,傷口好像基本上都痊愈了。”他頓了一會兒後繼續道:“不過話說還真是奇怪,我明明記得我受了很重的傷,似乎要活不了了,可是現在怎麼感覺好像隻是受了輕傷是的?”
烈火道:“真的嗎?師父好厲害,連醫術都很高明!”
白雲“嗯”了一聲道:“小黑嗎?話說還真是奇怪,今天一醒來就發現他趴在我身上睡著了,而且睡得還挺死的,跟平常的小黑不一樣啊。”
這時烈火才注意到黑夜躺在一張破床上昏睡著。
白雲又道:“阿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師父的右腿怎麼有那麼大的傷口?”
烈火湊到黑夜跟前看了看,不禁觸目驚心,隻見他右腿上的傷口深而長,似乎整個一塊肉都沒了,這傷口絲毫不亞於白雲所受的劍傷。烈火感到不適,低聲道:“這……傷口好重,難道是昨天晚上戰鬥時留下的?”
“我想應該不是,如果戰鬥時就受了傷,血一定會從門口滴到裏邊,可是現在隻有房屋正中央才有血跡,這說明……”
烈火“啊”的叫了一聲,道:“你是說師父他自己刺傷了自己的腿!”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門口那裏沒有血跡說明他剛進屋時還沒有受傷……”此時一向和善的白雲表情也一下子嚴肅起來,“雖然血已經止住性命倒是無憂,但是這麼可怕的傷口,隻怕他的右腿會廢掉……”
烈火聽到“廢掉”兩字,不禁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他的大腦裏突然回想起昨夜黑夜給白雲醫治之前特地讓自己離開這個房子,還說讓一個多小時後才回來,想來難道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他自殘的場景?
“到底昨天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白雲問烈火道。
“昨天……昨天……”烈火腦子一亂,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沒事,慢慢想。”白雲說道。
於是烈火將昨天白雲受傷後,所看到的戰鬥場景,全都告訴給了白雲。
白雲越聽越是心驚,覺得烈火所說的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但看烈火驚魂未定的樣子,又決計不是憑空捏造。他心想黑夜之前所說的“可怕的事情”會不會就是指變身?昨晚那個叫蓋斯的敵人已然是個窮凶極惡之徒了,可是沒想到黑夜卻變身成更加可怕的巨怪,那個叫蓋斯的人估計是凶多吉少了。畢竟沒能親眼目睹,白雲始終難以想像黑夜的變身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