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肖曉腦袋撞擊牆壁的聲音淒淒慘慘的響起,隨著,淩亂的發絲隨意的散落,猩紅的血液帶著喧囂和猙獰的流淌在醫院冰涼的走廊中。
血,是鮮血,灼人眼球的鮮血宛如暗夜中魔鬼瘋狂的尖牙般狠狠刺激到了驚呆的蘇席,什麼?什麼情況?肖曉被他用力推開了……並且,曉曉還受傷了?!
蘇席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遲遲的無法回神,內心中所有躁動的渴望被無意的失手驚嚇消失了大半,隨之而來的躁動和不安分伴隨著心驚的恐慌和若有若無的渴望開始無限的發酵擴大。
白熾燈閃爍,也不知是否是因為這燈光的原因,肖曉那張精致迷人的俏顏竟會變得越發蒼白了起來。
“丫頭?!醫生?醫生!”隨著走廊中鮮血的蔓延,顧璟初所有的淡定和沉穩瞬息間消失不見了去,男人驚慌的抱起昏迷的肖曉,溫暖寬厚的手掌緊緊捂住肖曉的傷口。
“s、hi、t,醫生在哪裏?該死的!”擔憂的顧璟初近乎於嘶吼的咆哮聲響徹走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伴隨著無聲的腳步聲,無數黑衣墨鏡男猶如暗夜修羅般背手站立在走廊中,靜默的緊繃著一張張麵孔,等待著顧璟初的吩咐。
手槍上膛聲滲人魂魄的響起,瞬息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走廊中變得異常安靜。
‘噓,這個男人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走廊中會突然間出現很多保鏢?還有,這些保鏢究竟是從哪裏出現的?’
‘哎,聲音小點,這大半夜的你身上要是發生些什麼可沒有人能夠幫助你!’
‘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保鏢,額,呸呸呸,這些可不是保鏢,尋常的保鏢不會有這些人的氣場,這些人啊,恐怕是大有來頭!’
……
病房中,隱忍的議論聲響起,安靜沉寂中埋藏著的躁動喧囂昭告著這個夜晚的不同。
病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有些刺耳,顧璟初氣急的怒吼聲響徹在午夜中,“醫生,醫生趕快給她止血,快一點,她不能夠有任何危險!”
許文緊張的跟在顧璟初的身後擔憂的緊皺著眉頭,焦急的看了一眼病房門口,感受著自家總裁從來不曾流露出來的焦急和害怕。
天呐,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在許文剛剛邁出電梯的同時就看到了暈倒在地並且不斷流血的夫人?
“總裁,夫人會沒事的,您,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許文難得的皺著眉頭看著自家總裁,焦急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緊閉的病房,透亮的紅燈刺痛了許文的眼睛。
“不需要,我會等她”直到她被平安的送出急診室。
顧璟初殷紅著眸,默然唇瓣浮現出來的弧度充滿了虧欠味道,心痛、酸澀、揪心的難受,瞬息間,股股說不清楚的情緒在顧璟初心中開始肆意的翻騰滾動。
四年前的相遇,三年前的失去,其中空白的三年時間便是因為那場顧璟初沒能調查出的車禍,那一次,傷心的小丫頭一定流了很多血,孤身一人躺在拐角沒有任何依靠。
活著,最漠然驚慌的恐怕就是孑然一人的孤寂吧。
想到這裏,顧璟初難受控製的伸手狠狠敲向了醫院走廊雪白的牆壁,悶痛的音響落下,男人骨骼分明的好看手指暗紅中滲出了血絲。
猩紅的血點綴著雪白的牆壁,刺人的白和猙獰的紅妖冶的糾纏在一起,夜色的魅,由得這道風景而變得詭異了起來。
淚水,隱忍的悔恨帶著恍惚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