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語聞言隻是看了玖璃夜一眼，並沒有說話。
她知道，他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她報仇，她也知道，自己死的時候他的絕望和痛苦，轉眼望了眼玉雪兒，也許應該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吧。
如果孩子真的有危險，她會跟玖璃夜求情的。
玉雪兒一聽，驚地連忙向前跪走了幾步，“不要，不要。我不要離開過兒，他還小，他不能沒有我。”
“那，你是想一起死？”
玉雪兒反射性地搖頭，她不要死，她也不要過兒死。
轉過身看著站在原地的冷謹律，她一咬牙，低吼道：“冷謹律，你難道連兒子都不要了嗎？”
在場的人除了清月外，都是一臉了然的神色。
兒子……
冷謹律胸口一震，小過兒抬頭偷偷看著他，那小心懼怕的模樣讓他有點心疼。
虎毒不食子，不管他與玉雪兒之間是怎樣的關係，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他的骨肉啊，是冷家的子嗣。
想到此，他對玖璃夜說：“你放了他們母子，如果要為小語受的苦付出代價的話，我的命給你。”
“朕不稀罕你的命。”
“你——”
“玉雪兒，想清楚了嗎？誰死誰活。”
眼看著小過兒眼裏的淚水越聚越多，她敗下陣來。
“我死，讓過兒活。”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輸了，玖璃夜是個怎樣的人，如果他沒有準備的話會輕易讓童小語走過來嗎，在她看來，童小語的命比蘇茗芯的命更重要。
玖璃夜一點都不驚訝這樣的結果。
放開手，小過兒立刻跑了過去。
“娘親……”
“過兒。”
抱住過兒，玉雪兒流出淚來。
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孩子，他的五官跟冷謹律像極了，可是眼睛又像她。
“孩子，答應娘親，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不要，不要。”小過兒拚命搖著頭，他不要娘親死，不要娘親死。
為什麼小姐姐的爸爸要殺了娘親，為什麼呀。
求救地目光偷偷瞥向清月懷裏，卻見那個小女孩早就閉上了眼睛，其實，是玖璃夜點了她的睡穴。
一下子，像是沒有了希望，失去了救命稻草，小過兒緊緊抱著玉雪兒不撒手。
“娘親，娘親……”
“過兒。”
一大一小相擁而泣，童小語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朝玖璃夜走去。
玖璃夜攬過童小語的肩膀，扯過自己的衣服將她脖子上的傷痕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冷眼看著那一對母子，薄唇抿著似乎有些不耐煩。
“墨襲。”
墨襲會意地走過去，清月蹙眉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對他搖頭。
墨襲也對她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玉雪兒放開小過兒，抹幹眼淚，微笑著說：“以後要聽爹爹的話，不要惹爹爹生氣，知道嗎？”
眼看著墨襲走來，她又匆忙補了一句。
“答應娘親，要好好活著，遠離這一切，開心幸福的活著，知道嗎？”
“娘親——”
小過兒就是不鬆手，這時，一動不動的冷謹律走了過來，將小過兒抱起。
玉雪兒複雜地抬頭看著他，然後懇求地說道：“請你，好好照顧過兒。”
冷謹律沒說話，深沉的眸子看不出想法。
玉雪兒閉上了眼睛，等著墨襲的劍刺到自己身上。
“慢著——”
童小語阻止了墨襲前進的腳步，轉而對玖璃夜說：“別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