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蛻變往往是在瞬間,甚至於很多時候就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這一切真實的來源,但是最終還是發生了。歐陽子華更是如同中邪一般的,說出了剛才的一番話,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簡單的描述將直接意味著什麼。然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卻無法將自己的情感再度的壓抑與扭曲。
程慧並沒有像之前她自己所預期的那麼激動,反倒是表現出來了一種誰也無法形容的平靜。美麗的臉龐最終還是無法掩飾從細胞,甚至於骨髓之中散發出來的淡淡幸福。麵對一個已婚的男人,麵對一個甚至於不知道為什麼而結婚的男人,程慧似乎還在努力的尋找著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份心田。
現在想來,她甚至有些感激兩位老總直接的爭鬥,因為這樣的環境,才使得這個奮進的男人不由得變得煩躁起來,在煩躁的空間尋找一個平息的支點,而這個支點同樣也有程慧的一部分空間。當然,這些都是在之前所無法察覺的。對於一個寧願無私奉獻自己的女人而言,被拒絕是何等的痛苦與壓抑,這種壓抑並不是因為原始的欲望沒有得到宣泄,彼此需要的是欣賞美麗之後的那種欲望的享受。
偌大的一個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甚至於連服務員都沒有進來破壞這種氣氛。程慧並不覺得自己是在乘人之危,因為她分明知道,通過之前的一場小小的風波,在歐陽子華的心裏對老婆這個詞語有了重新的認識。畢竟在母親和老婆之間的權衡是很難讓他作出選擇的,任何一個可能製造麻煩的人,都會如同烙印一般在他的心頭留下痕跡。
程慧不由的笑了笑說:“有時候看你的樣子,真感覺跟個小孩子一般,傻乎乎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喜歡這樣傻乎乎的角色。你說奇怪不奇怪?”
歐陽子華搖搖頭道:“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就如同你手中的紅酒一般,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味道,可是它卻依舊吸引了你。”
程慧道:“是不是最近家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呀,看起來總是一副心煩的樣子,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自己關心的人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對於程慧而言,這很明顯是一種可以的挑撥,她很清楚歐陽子華是一個不善於將諸多負擔和其他人分擔,這麼一來,倒是顯得marry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沒有分擔自己男人真實的苦惱,甚至沒有發現。
歐陽子華道:“我挺好的,隻不過可能是剛剛情緒有些不大穩定罷了。你知道的,我向來都是個樂天派,幾乎不會有什麼煩惱。”
程慧看著這個善於偽裝掩飾的男人,苦笑道:“這個世界上往往就是樂天派的人最容易受到傷害,最容易被壓抑與困惑擊倒。我想這一點,你應該不會反駁吧。”
歐陽子華道:“現在看來,你倒是真的很適合去做個律師,而不是現在的職位。對了,上次我們去北京的時候,你不是說伯母病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知道是他故意岔開話題,還是其他的什麼緣故,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卻一直被他所惦念著,不管怎麼說程慧的心裏都是非常的高興。她笑著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媽媽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她倒是老是說我,上次沒有把你這個上司請到家裏去做客。”
歐陽子華道:“隻要伯母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就好,像我們這樣的,整天都在外麵打拚,陪伴父母的時間確實太少了。很多時候,我甚至都覺得做兒女的實在虧欠他們的太多了。”
程慧能夠理解歐陽子華此時的心情,隨即安慰道:“隻要我們有這種孝心,也就足夠了,我相信父母能夠理解的,你又何必這樣苦惱了。上次陪你阿姨出去逛街的時候,我倒是覺得她絕對是一位通情達理的好媽媽。”
歐陽子華笑了笑說:“我媽確實很能理解我這個兒子,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如此,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太過虧欠吧。”
兩個原本來談生意的人,卻聊起了這些瑣碎的生活,不過這樣的滲透似乎正在慢慢的改變著參與之中的彼此。一個是主動的,另外一個或許還處於懵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