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對李敖說:“李敖,下次聚會你別他媽的又要嚷嚷著要玩筆仙了!”
李敖‘切’了一聲,從地上撿起洋酒瓶自個喝了起來,看他眼睛有些發紅,我知道他現在也是滿腹思緒,喝酒隻是掩蓋自己的表情而已。
他們逐一扶起那些蘇醒過來的同學,而楊娜和蔡丹則是幫我包紮傷口,幸好我身板結實,不然這一刀已經把我的小命給拿走了。
這時候,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大潘也醒了過來,見我們都在身邊似乎也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他的表情那是極度難看,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他咬咬牙,終是對著楊娜說道:“楊娜……我……我對你不住……是我把死亡傳給你了……”
他們麵麵相覷,皆是沒有說話,而楊娜也是有些無奈,將目光投向了我:“賈天,你說句話吧。”
我輕歎一聲,低聲道:“我剛剛經曆了死亡的恐懼,知道那種痛苦有多麼的滲人,加上筆仙在煽風點火,沒有道行的人可是非常容易被迷惑了心智,大潘也是一時間走錯了路子,既然他知錯了,咱們就當他是中邪了吧。”
大潘不料到我會說出這麼大方的話,他一個激動,居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賈天、楊娜,我請你原諒我,我真的是鬼迷心竅,求你了!”
“你別這樣……”
楊娜把大潘扶了起來說道:“既然賈天被你砍了一刀都沒有怪你,我也不會怪你的,你起來吧。”
不過李敖則沒有我們這麼大方,拿著酒瓶轉身就走了,我知道他心中有氣,因為大潘當時差點就把死亡傳到他身上,隻有我、李敖和大力看過大潘的監控錄像,所以李敖的氣還沒消也是非常正常。
大潘聲淚俱下地點著頭,緊緊握著我的手:“賈天,謝謝你!謝謝你!”
我微微一笑,環視亂七八糟的別墅,心中一種成就感和責任感油然而生,就好像被賦予了一種神奇的使命一樣,我看到了我未來要走的路。
由於經過一夜的折騰,我們都累了,可是我身上有傷不得不先去醫院包紮,而大力和強子則是陪同左右,在歐雅借給我們的車上,強子低聲問我:“賈天,你是真心原諒大潘的嗎?”
大力對這個問題也是非常感興趣,一邊開車一邊問:“賈天,給我們說說你的想法唄。”
跟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我早就知道他們會問這個問題,我看向車窗之外勻速掠過的汽車和行人,心中的思緒很快就冒了上來。
“我當然沒有真心原諒大潘。”
我這話一出口,大力和強子一下子就愣住了:“那你……你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當然是為他好、為我們好的情況。”
我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耐人尋味:“大潘沒有經受住考驗,他的心底已經種下了惡意的種子,如果當時我們沒有原諒他,這顆惡意的種子絕對會快速生長,將大潘僅有的良知都會侵蝕掉。”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你想得這麼深入和周到。”
大力喋喋嘴笑道:“那時候看到大潘哭鼻子的樣子我其實很想笑,不過硬是忍住了。”
我搖頭說道:“不……他那時候的眼淚都是假的,人的惡意長了出來就沒那麼容易就會收回去,大潘已經不是以前我們認識的大潘了,又或者說這個才是真正的大潘,以前的他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