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人家哪裏是真的清閑呀。
“呼……”
月光皎潔的窗外,屋簷上忽而在風聲中多了一抹身影,唯有衣袂摩擦的聲音在耳中窸窸窣窣的響起。
不過片刻,便有另一道身影交疊在身後。
“奴才拜見……啪!”
“啊!”
臉上火辣辣的一巴掌徹底打醒了溫婉如,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一眼麟佑的神色,唯有誠惶誠恐的低頭解釋。
“求主子息怒,奴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奴才沒想到……”
“夠了,朕不想聽你的解釋,你也不要以為朕會在乎你的解釋,你要什麼,你想什麼,跟朕無關,但朕要你做的事情,你似乎卻是忘了?”
“奴才不敢!”
捂著臉低頭叩首,溫婉如這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讓麟佑在嘴角處結出一抹冷笑,卻是無聲而又冷魅。
“朕上次就跟你說了,你我再不是主仆的關係,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決定,那以後便是新的身份了,你就最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吧,畢竟這是你想要的。
而至於你在這其中傷害的人,或者試圖傷害的事情,那便是你要償還的,你難道不該為此而付出代價嗎?”
“啊?”
肩膀上一痛,溫婉如半倒在地上,仰頭的淚光裏看著逆著月光而站的麟佑,卻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任何神色,隻覺得他的身影比月光還要清冷,還要遙遠。
翌日。
按照宣瑜的囑咐前來尚書府裏給溫婉如把脈的太醫,卻是眉頭緊皺,一臉不敢相信的問著身側伺候溫婉如的侍女道……
“你家小姐昨晚上的藥可是按時服用的?”
“回太醫,的確是按時服用的呀?怎麼,我家小姐可是……”
望著這太醫難看的臉色,小侍女也是滿心的擔憂,畢竟昨晚上自家老爺回來,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要照顧好溫婉如呢。
如果這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打的罵得,甚至是死的都是他們這些奴才丫鬟。
“嗯……看來,溫小姐有些邪風入體了,甚至還有些熱毒,需要加藥才是。”
太醫雖是眉頭緊鎖,但這病還是要治的,且無論這病有多難治,這都是他活命的機會才對。
可見這溫婉如這一招,還真是讓不少人都得心甘情願的保著她的命才對。
但此刻被床幔擋著躺在床上的溫婉如,卻是紅腫著半張側臉,那上麵的五指印清晰的隻怕是半個月都無法消退了。
昨晚上麟佑便是那樣的消失,任由自己在屋簷上吹了半夜的冷風,才被麟佑派來的暗衛丟回了床上,隻怕是再晚一些自己便已經沒命了。
而如果真的沒命了的話,宣瑜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眾矢之的,而兩國也會更加的麻煩。
可見,比起自己,比起所有的一切,宣瑜,還有整個麟國,或者整個天下戰事局麵,才是麟佑放在心上的。
與其如此看透,不如早先抽身,但溫婉如要的,又豈止是這些。
“不愛也好,既然不愛,那便可以放手一搏。”
聽著太醫在外麵開方寫藥後離開的動靜,溫婉如緩緩的睜開眼,望著頭頂床幔上的繡樣忽而一歎道。
她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隻怕是連麟佑自己都不知道呢。
……
半個月後。
麟國跟容國正式結盟,而藍銘也特意趕回來跟容玖一起商量著邊疆戰事的布局,如今麒國的麒琛連容玖派去的信使都給殺了,可見這這一仗是必打無疑了。
於是,在這半個月裏,後宮的人一直在宣瑜跟文竹的安排下準備今晚的宴會。
這一場宴會,不僅是為了宣揚麟國跟容國的交好,也是為了慶祝大軍旗開得勝的好兆頭,所以是格外的重要。
宣瑜每日都要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在文竹的攙扶下去親自料理這場宴會的進展和準備,可見其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