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亭中。
‘離’大眼清澈如水,瞟了賣力的張航一眼,看著圓型石槽子內靈麥皮亂濺,搖了搖頭,隨即指揮道:“加水,錘搗靈麥時位置不要變,直搗中間即可,注意力量的掌握,要勻稱,搗碎易失精華,蠻力是不行的。”
旁邊的小駿打了個嗬欠,搖著大長臉匍匐下來,趴在地上,碧眼凝視張航,輕嘶一聲,似是看熱鬧一般,而小黃則一大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的活兒便是‘釀靈麥漿’。
對於‘離’安排的活兒,張航學習很快,揮舞著兩米長的鐵錘搗鼓,臉上豆大汗水涔涔而下,感覺整隻手臂酥麻,看著鐵錘心驚,以他的體力居然大感吃力,這明晃晃鐵錘當真古怪,如同千斤重。
一早上的搗鼓靈麥,手法越來越熟練,汗水打濕了衣服,五十斤靈麥很快去皮成功,搗的是幹幹淨淨。
最後張航用水淘洗掉了搗下來的靈麥皮,剩下拳頭大的白花花靈麥瓤,不過更多的靈麥則被他搗碎掉了,然而心不在焉,修煉呢,自身問題得不到解決,讓他心中躊躇不已,但也是心裏想想,離安排他幹活,不敢忤逆。
倏然,心頭‘嘩’的一聲,張航感覺周身冰涼,似乎被冷水從頭澆透,不由打了個冷顫,像個受驚的小孩一般四周顧盼。
碧空如洗,假山樹木橫陳,沒有烏雲,亦無冷風,難道是錯覺?怪哉!
八角亭中,‘離’似是看出了張航的心思,搖了搖頭,道:“心浮氣躁,搗鼓雜亂無章,便勉強這樣吧,你且淘洗幹淨後清出來便開始第二步。”
釀靈麥漿第一步需要將靈麥放入石槽後,加水搗至外層金黃色皮殼全部脫落,中間必須加水,不然搗鼓時,皮殼會全部被濺出去,隻能搗鼓石槽子中間部分,而且搗好的會順著石槽邊往上堆積,沒搗好的體積重都沉在槽中,易搗,方便分清是否全部去皮幹淨。
接下來,張航便開始了釀靈麥漿第二道工序,巨大圓形石槽子旁邊,一個爐灶火勢洶洶,架著一口大鐵鍋,鍋中盛滿清水,這口鍋很奇怪,還不如說是一口大鼎,三足深深紮根石灶頭上。
張航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添加柴火,待水沸騰後將自己弄好的靈麥瓤嘩啦啦倒入鍋中,然後蓋好鍋蓋,還用棉布嚴嚴遮住蓋邊,防止熱氣外流。
‘離’在旁邊很悠閑,一邊指揮火候,一邊吃著早點,道:“注意時間,沸煮一注香熄火開鍋,然後倒進漿罐冷卻。”
一注香後,張航鼻子嗡動,看著自己的成果,興奮道:“姐姐!好香啊。”
揭開鍋蓋用力吸了吸,露出陶醉神色,按照離的吩咐照做。
張航皺眉,都快成了波浪紋,這口鼎鍋好生奇怪,煮好的靈麥汁很快就冷卻了。
’離’開口:“端起鍋,倒入漿罐中。”
納尼?張航發愁,站在大鐵鍋旁除了發呆還是發呆,這麼大的鐵鍋,咋倒?
看著發呆的張航,‘離’開口催促。
張航不管那麼多,既然離說了肯定有她的道理,一手托住鍋足,一手抓住鍋邊,用力舉起,一個不穩差點脫手,雙腿在發顫,這口大鍋應該有十萬斤重,他就這樣舉起來了,但他也不怎麼驚訝,之前吃了紅色果子又在弧形小譚中改造過身體,能舉起來也很正常。
他舉著大鍋一步步走到旁邊的漿罐旁,很艱難。
嘩嘩嘩!
一大鍋煮好的靈麥汁全部倒進漿灌,這期間張航很吃力,足足用了半個鍾。
砰!
巨大鍋爐幾乎是脫手而出,青石地麵砸出一道道裂縫,大口大口出氣,感覺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