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識人間冷暖;幾去經年,孤單一片。這裏,隻有一個季節;千百年來,銀裝素裹。這裏,沒有了你的身影;雪不再潔白,眼裏也添了傷痕。
“三個月了…你可還記得為師!我的丫頭~”寒風刺骨的山頂,傳來一聲無休止的歎息。
“風過長天,川逝千山
煙波淡,一川蓑草盡向晚
獨飲臨川,飛花攬入懷
孤煙散,誰家笙簫聲慢
四時雨落,依稀青苔
醉眼看,閑雲過盡青山外
一人憑欄,杯酒對月歎
傷往事,不如盡付逝川
清歌起,幾時與風來
錦瑟意,意盡韶華改
流光飄渺莫相待
逝川東去今何在
幾度花開,落去惹塵埃
臥樽前,笑歎前塵可曾埋
故樓高台,冷月徒光彩
淚染青衫,杯雪誰堪
長風何來,歸而入滄海
別樽前,且將前塵就此埋
故樓安在,殘燭勞光彩
秋月何度,飛雪誰裁
孤鴻千裏獨徘徊
錦瑟弦,弦斷韶華改
流光飄忽不相待
逝川東去已千載
青山猶在,月沉滄海
流雲過,霜染鬢皆白《千年風雅-逝川/子雷》”
一條寬闊的大道上,馬車碾過的“咕嚕”聲伴隨著一陣陣悅耳的歌唱聲和清脆的琴音。
“好了吧?我都唱了這一上午了,彈的手指都要破了。這口還渴得不得了…”月兒又彈奏了一曲後,大聲的抱怨著。
“小姐,來,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彩兒被月兒從翠紅樓裏帶出來後,真心的感謝月兒。一定要留在她身邊伺候她,就改口叫“小姐”了。
月兒接過彩兒遞過來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個精光。
剛啜了口氣,又死死地盯著那個躺在那兒假寐,一副悠然自得的人。“喂,你死啦,吭個氣呀~”
“有你這樣跟主子說話的嗎?”東方辰睿睜開半隻眼睛,瞟了月兒一眼。
“哼,你才不是我主子呢。”月兒現在火氣很旺。有這樣的人嗎?從上了馬車就要她一直唱一直唱,還要不停地彈琴。如果說是她的歌聲太美,琴音太妙他在認真聽也就罷了。可他從上了馬車就一直睡覺,哪有聽進去辦個字兒。偏偏她隻要一停下,他就會醒來。這分明就是故意折磨人嘛!
“不是?本宮…咳…”東方辰睿習慣性的說了這兩個字。餘音未落,突然想到,假咳了一聲,及時改道,“本公子可是花了一萬兩白銀買下了你也。”
“你覺得你值得了這一萬兩嗎?”東方辰睿翻身坐了起來,用鄙視的眼光打量著月兒。“你看看你自己,要身材沒身材,要容貌沒容貌的。除了唱曲兒彈琴還不錯,你說你還能用來幹嘛?我這也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
月兒對銀子沒什麼概念,聽他的口氣,一萬兩貌似很多。可她真的有他說的這麼差嗎?月兒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摸了摸臉。
“別摸了,再摸,你也就這個樣了”東方辰睿嘴上說著刻薄的話,心裏卻不淡定了。想他東方辰睿向來心思縝密,成熟穩重。何時說話如今天這般了,居然逗起了個小丫頭來。就像…就像一個愛計較的女人了。
其實,東方辰睿心裏對月兒的評價還是挺高的。一張小小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櫻桃似的小嘴。雖然現在看起來,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容貌。但假以時日,待那張還有些帶嬰兒肥的臉完全張開了,一定是個大美人無疑。還有她那一手好琴,到是連宮中的樂師也給比了下去。
“你長得也不見得好看呀!連我師父的腳指頭都比不上呢!”月兒不服氣地說道。
“呃…”東方辰睿這次倒真是接不下去了,她這明擺著就是在使小孩兒脾氣了嘛!難不成還讓他去跟一小孩子計較?不過,這到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的呢!
月兒突然間就想到了那個白衣如雪的身影。思念伴隨著近日來所受的委屈,盡“嗚嗚”的小聲啜泣了起來。
“哎呀,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起來?”彩兒一時沒接受得了,剛剛還鬥誌昂揚的,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你…”東方辰睿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哭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從小就是被服侍慣了的,就是女人,也都是個個來討好他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要是其他人,也許他就不理了。可她,他就有一股子想安慰她的衝動。他也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看著她的眼淚,他就似乎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也許,這就是憐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