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軒沒有帶著月兒回南宮的別院,而是帶她去了郊外的一幢小竹樓。隻是叫彩兒回別院告訴南宮一聲。
竹樓裏隻有兩間簡陋的房間,位於竹林之間,環境甚是清幽。很適合靜養和平複心情。從外麵看來,還以為是那個高人的隱居之所。
其實這種說法也是沒錯的。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南宮的別院裏,環境倒也還算清幽,但總是會招來一些不速之客。所以,這兩天他便找了這麼處好地方,臨時搭了個簡陋的小竹樓。他還是喜歡這樣簡單卻不失雅致的居所,雖然比不得雪山,但也還不錯。
初到這裏,月兒也被這周圍的美景所吸引了。翠綠的碧竹,鵝卵石小路,別致的小樓。小樓旁邊還有一個小池塘,池水清澈透明,偶爾可見魚兒歡樂地遊來遊去。
“怎麼樣,還喜歡吧。”
“嗯。”月兒閉著眼睛,聽著風拂過竹林的聲音,還伴著小鳥的嬉戲聲。
這裏的夜晚很美,比雪山上的夜晚還美。月光透過茂密的竹林,稀稀疏疏地撒下星星點點斑駁的影子。空氣裏也散發著翠竹淡淡的芬香,耳邊還有鳥兒的歌唱。在這樣優美的環境下用膳,飯菜也格外的香。
雖然師父做的飯本來就很香,但月兒還是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的好吃。這好像還是從下山後,她第一次吃到師父親手做的飯菜呢!
沒有外人,就隻有他和她。
日子又像回到了雪上山一樣。每天練練武,看看書;晚上躺在那溫軟的懷抱裏入眠。
側頭,看了看懷裏的小東西已酣然入眠。晨軒將手中的書輕輕地擱在了床頭。
“呼”,房間裏一下子暗了下來。
透著朦朧的月光,那張小臉就近在眼前。逃避、傷害,還好,她依然還在他的懷裏。輕觸那仍舊如嬰兒般光滑的臉頰。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她都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還記得,抱過她時,她還是個沒有思考能力的小嬰兒,他為她洗衣換尿布;三歲時,他為她學做紅燒肉;七歲時,他教她習武;十二歲時,他見證了她初為少女的那一刻;還有十三歲時,他~吻了她。
十五歲的她,已經漸漸的長開了。臉上少了些嬰兒肥,多了些女子特有的靈氣。世人皆說,“九王爺東方晨軒,清塵脫俗,身姿飄逸,貌若神仙,如仙似幻”。這些本來應該修飾女兒家的詞語。可他卻覺得,她才是他心中那個如仙似幻的人兒。看得見,卻難以擁有。也許,從他有了那個齷蹉的想法開始時,她就注定隻是他的一個幻想了。他都已經妥協了,可為什麼世人卻還不放過她。從小,他就給了她一個與世無爭的環境,這樣複雜的世界,她怎能適應,更別說那些惡意的傷害。
“唉!”
像她小時候一樣,親親她的小臉蛋,入睡。
“小姐~小姐~”
晨軒聽到聲音,輕輕的下床,披上外衣,打開房門,向遠處的彩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丫頭還沒醒,難得的有這麼幾天可以酣眠,他不想她被吵醒。一向早起的他,也跟著她賴了好久,畢竟這樣的日子不常有,難得的珍惜。珍惜她在懷裏的每一刻。
彩兒看到那如仙的男子,立馬禁了聲。他長得很美很美,讓每一個人都忍不住要接近。他,也不是那種嚴肅的人,隻是對誰都不冷不淡的,當然這裏麵的誰要除開小姐。她卻怕他,不是那種害怕,是那種仰視,尊敬的害怕。隻怕沾滿灰塵的自己汙了他清明的眼。
彩兒將手上的包袱放到廚房。這是她按照那天晨軒公子的交代,帶來的一些日常用品。洗了手,正準備做飯。剛拿了個瓢要舀水,就被身後的一個聲音阻止了。
“你放著,我來吧。”
晨軒說完,也不待彩兒反映過來,就擼了擼衣袖,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開始忙碌起來。
過了好久,彩兒才遲鈍的反映過來。她沒聽錯吧!那如神仙一般的男子做飯?他會做飯?這怎麼可能?可是眼前忙碌的人又是誰?如果不是自己真實地站在這裏,她會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
來之前,她還在想,小姐吃東西一向挑剔的很,這兩天沒有她給她做飯,她吃的慣嗎?還有,她自己會做飯嗎?卻沒想到,他——
彩兒會在晨軒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打打下手。看著一道道起鍋的菜,還真是色、香、味,俱全呢!彩兒想,難怪小姐會不顧世俗,愛上自己的師父。要是她有個長得這樣美,又細心嗬護她,為她洗衣做飯的師父,她也會愛上他的。
“發什麼呆呀,火都快滅了。”晨軒麵無表情地瞟了一眼彩兒,他的笑臉永遠都隻留給他的小丫頭。
月兒是被一陣陣飯香召喚起來的。胡亂地套上衣服,來到廚房,飯菜都已經上桌了。
“小姐,你起來了。我這還正準備去叫你呢!”彩兒把最後一個盤子放在桌子上。
“嗯。彩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大早就過來了。”
“趕緊洗洗臉,吃飯吧。”晨軒將一個盛著熱水的小盆放在月兒麵前,彎下身子,將毛巾侵入水裏,又揉了揉,再撈起來擰幹。展開,遞給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