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項龍瞟了月兒一眼,索性將麵具完全摘下。後退數步,盯著依然呼吸均勻的晨軒。看來,這人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難怪之前派來的那些人??????恐怕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十五年前,宮家——是你做的?”月兒直接問。
“哼。”
這是默認的吧!凡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是不屑於撒謊的。盡管答案早就在心裏肯定了。可是正真證實的時候,心裏還真不好過。
“難道就隻是因為那還不知道是否真是存在的藏寶圖嗎?”
“哼,有沒有藏寶圖,你都得死。要怪就隻能怪你不該姓宮。”
“宮家隻是個商賈之家,又不是江湖中人。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月兒打聲地責問。她想,他徹底的激發了她心底的怨氣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的想殺一個人呢。
“宮家不滅,烈焰門不興;你不死,烈焰門就沒有了將來。我別無選擇。”他本來不想跟她這麼多廢話的,可是今天,看看不遠處的那名男子,看來是達不到目的了。
“師父,讓他走吧!”月兒突然說。
兩雙詫異的眼睛同時看過來。
她給師父一個堅定的眼神,“宮家一百八十七口人的仇,我要親自報。”
這是他看到她最近定的一個眼神。
“烈焰門在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發揚壯大,我想,你也不是一個無能之輩。也用不著在背地裏暗算人吧?”月兒犀利地看著那個成功激起她仇恨的人。
田項龍不可置否,等待著她的下文。
“江湖上不是有個規矩嗎?私人恩怨都可以通過決戰來處理。這樣雙方死傷都各自承擔責任。下個月,怎麼樣?”
田項龍沒有說話。
“怎麼?你在江湖上這麼多年,還怕我一個小姑娘不成?要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看來看師父,“我想,現在你也明白,隻要有師父在,你是殺不了我的。”
月兒用上了激將法。
“跟你決鬥?哼,我隻是在想,老夫一把年紀了,恐怕要遭人恥笑了。你——這麼一個黃毛丫頭,就算我贏了,那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他看著月兒輕蔑地說。
“嗬嗬,原來你也知道什麼叫‘光彩’呀!這光明正大的比武總比那些小人在背後偷襲要來得光彩吧!”月兒若有所指。
田項龍知道他所指何事。“好,老夫就跟你決鬥。”
“那好,在這之間,你不許再讓人來打擾我。或許一個月後我就死在你手上了呢。拜你所賜,我宮月兒已經沒有了血親。這一個月,也算是給我一個與朋友好好相處的機會吧!”話鋒一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雖隻是一小女子,但也還知道‘承諾’二字。”
這個小姑娘,要不是是他必須要消滅的人,他想,他會很樂意讓她和馨兒做好朋友的。他也會很喜歡她的。她有一雙很具有靈氣的眼睛。轉身,飛身離去。
僅有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要好好的練功,增加對敵的經驗。南宮不可避免的成了她的靶子。
為此,他還不服氣了好一段時間。成她練習的對象也就罷了,還要每天一大早就從別院跑到那荒郊野林去。還環境好?真不知道他們那是什麼眼光。好好的南宮府不住,非要住這麼個破地方。
彩兒才知道,原來她的小姐並真的是一無是處。雖然不會洗衣做飯,甚至是連自己都打理不好,但她卻有一身的好武藝。這令她十分的羨慕。要是她也有一個對她那麼好的師父,教她一身那麼好的武藝。就沒有人敢欺負她了。
晨軒在屋子裏徘徊了好久,終於還是不死心。
月兒看見師父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了,似是有話要說。停下手中的動作,等著他開口。
“丫頭——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忘掉這些仇恨和不開心的事兒?我們可以回雪山,過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生活。雖然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名分,但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而且我知道,你也不是會被仇恨迷了心智的人。我們——”
“師父。”月兒打斷他,“我們早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丫頭,你聽我說,那次,我隻是故意要氣你,想逼你斷絕不該有的念頭。我跟她其實並沒有什麼。”
“我知道。隻是師父,走到今天,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我不能不顧宮家那些死去的冤魂。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就算回了雪山,我想,我也不會如從前那般開心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答案,明明知道她所說的都是對的,可他還是問了。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以後,她所經曆的風波不會太少;她,也會和他越走越遠。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止她。
“好。為師明白了。丫頭所有的決定,我都會支持的。”
“謝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