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你看，這月季開得可真好。”說話的這個人，月兒是認得的。在這宮裏也待了些日子了，東方辰睿那九位夫人裏，月兒也就記住了兩個。一個是現在說話的這位玉夫人，在眾位夫人裏麵，她是長得最漂亮的一個，也是如今最得寵的一個。另一個是梅夫人，月兒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她發現她是眾夫人中最溫和，也是最年長的。而且她不若其他幾位夫人那樣張揚，聽明月姐姐說，在她來之前，這府裏的事情都是這位梅夫人在打理。
“是啊！這花季都已經過了，還能開得如此之好，確實是難得。”
“花無百日紅，即使開得再好，也終歸是要凋謝的。”月兒有些傷感地說道。本是無心之言，可聽在眾人耳裏，卻感覺別有一番滋味。
十來雙眼睛齊刷刷地掃向月兒，帶著些試探和仇視。隻有歐陽明月眼裏隱含了些微微的擔心。
“嗬。宮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花雖無百日紅，但好歹也豔麗過。”玉夫人口氣不善地說，“額，我倒是忘了。姑娘這朵月季現在倒是開得正豔呢！也不知道，殿下能賞多久。可會有百日？”
月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她了。她向來是個經不得一點兒委屈的人，但她卻又不會拐彎抹角的說話。“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哼。什麼話？你覺得該是什麼話就是什麼話。”她藐視地撇了月兒一眼，“你不要以為現在有殿下寵著你，你就美的跟什麼似的。用你剛剛的原話送回給你，花無百日紅。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不凋零。現在殿下寵著你，是因為還沒得到你。男人呀，向來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一旦得到了，哼，沒有本事的人，以後有你哭的。看你??????”
“好了，玉夫人。”歐陽明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大聲喝斥道，“你就是這樣跟本宮的貴客說話的嗎？”
玉夫人被歐陽明月喝斥了，委屈的大喊：“娘娘，也就您心善。還把她當做貴客。說不定，她那天就爬到你的頭上了。”
“啪。”歐陽明月的一隻手還舉在空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玉夫人一隻手捂著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歐陽明月，之後又怨毒地盯著月兒。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側妃出手打人。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一下子凝結了。最後，向來穩重的梅夫人上前，向歐陽明月伏了伏身，“玉妹妹今日說話有些過激了，還望娘娘莫怪。臣妾先送她回去吧？”說著，她拉起玉夫人的手。
歐陽明月擺了擺手，她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失控了。
“哈哈，娘娘。你這樣護著她有什麼用？你以為她會感謝你嗎？一個可以罔顧倫常，與自己的師父相戀的人，會有一顆感激的心嗎？”玉夫人甩開了梅夫人的手，指著月兒對歐陽明月說。
歐陽明月下意識地向月兒看去。她從她臉上看到的隻有迷惑，一口氣才輕輕地吐了出來。
玉夫人卻還不罷休。“你們以為，她真的可以做太子妃嗎？哈哈??????她別做夢了。一個寡婦，就算殿下不介意，皇上會同意嗎？”
聽到玉夫人如此說，除了歐陽明月，都用一種吃驚的眼神看著月兒。
“成親三個月不到，就克死了丈夫。現在你又用那狐媚臉來勾引殿下，也不知道你那死鬼丈夫，在九泉之下是否可以安身？”
一根銀針已悄無聲息地落於指間，看著那張不停地張張合合的嘴唇，月兒的眼裏有壓不住的怒火。她千不該萬不該，那翌的死來刺激她。
“大膽。”從眾人的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聽到聲音，眾位夫人轉身，齊聲說道。剛剛還吆喝著的玉夫人也連忙閉了嘴，隨著她們一起伏身。此時，隻有月兒一個人還是如之前那般站著的。
東方辰睿並沒有叫她們起來，越過她們，直直的來到月兒身邊。他握住她有些顫抖的手，犀利的眼光直直射向玉夫人。“誰準你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的？”
玉夫人轉過神，仍然伏身著，小心翼翼的看著東方辰睿。“殿下，我??????”
“來人。拖下去，杖責三十，消去夫人名號，然後交於劉嬤嬤手下管教。”劉嬤嬤是負責管理東宮裏的粗使丫鬟的。殿下如此，這玉夫人以後怕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她們沒有想到，殿下居然會為了維護宮姑娘而置玉夫人如此之地。看來，這宮姑娘果然在殿下的心中是不一般的。一時間，也沒有人敢出麵求情。
“不。殿下饒命呀，殿下——殿下——饒命呀——殿——”兩個侍衛拖著不停掙紮的玉夫人離去。眾人聽著她的叫喊聲越來越小。接著，傳來板子拍打著人肉的聲音。隱約還有女子嗚咽的聲音。
對於這一切，月兒都漠視著。不要怪她心狠，怪隻怪她觸犯到了她的底線。沒有人可以傷害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