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嗎？晨軒停下了步子。她對那夜的記憶還有多少？回去後，該怎樣麵對她？又或是，如浩閩所說的那樣，她已經離開了？離開。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就再也顧不得其他。腳下生風，迅速地向王府的方向移去。
月亮越升越高，王府的燈光也很明亮。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晨軒頓住了腳步。聽著裏麵沉穩的呼吸，一顆懸高的心終於踏實地落地了。轉身，想要離去。卻又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
已是月到中天。
輕輕地合上門，來到床前。兩指掀開擋住視線的蚊帳，月光灑進來，即使房間裏沒有燈，也足以使他看清床上那嬌小的身影。
她睡得很沉，淺淺的呼吸。被子隻蓋到了腰際，露出大半個胸脯和一雙手臂來。她的裏衣有些微微的散開，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一整個渾圓的香肩。隨著她的呼吸，胸口一顫一顫的。她的雙臂不規則地擺在身體的兩側。
睡夢中的月兒並沒有察覺到旁邊的視線。
“咕嚕～”他咽了一口口水，突然間覺得有些口渴。身體也有些燥熱。他眼開視線，伏身，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雙手移到身體的兩側，規矩地放著。然後，輕輕地將被子向上拉動。手，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似是觸電了般，一股電流經過手指，閃過他的全身。有紅色的火焰從他的眼底閃過。
一切又開始變得無法控製起來。
睡夢中的月兒突感呼吸不暢，悠悠轉醒，卻被眼前的情形嚇得手足無措。還未來得及出口的驚叫聲瞬間又被掩埋。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房間裏，使本來還充滿歡愛後糜麑的味道漸漸消散。
感覺到了身下的柔軟和觸手光滑的肌膚，晨軒美目微睜。一時間，竟被眼前的狀況嚇到。他心愛的女孩正躺在他的身下，全身布滿了淤青，她的眼角，淚痕猶存。昨晚，他又失控了呢！他再次傷害了她。心口，一陣陣地抽痛。
“你醒了。”毫無波瀾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月兒感覺自己終於恢複了些力氣，抬起已經有些麻木的手，摘掉眼睛上的遮擋物，隨意地扔在一旁。
他對上她的眼睛，那裏，平靜如水。可是，他的內心卻波濤洶湧。手，輕輕地顫抖。
“在池邊的那一夜也是真的，不是夢。對不對？”她問他。
“??????”
她多麼期望，他告訴她，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他仍是那個她敬愛的，如仙一般的師父。可是他的沉默，卻將她最後的一點晞意也打破。
“對不起。”他轉開視線，不再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沉重地說道。然後，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胡亂的套著。
透過蚊帳，她看著他開門離去，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回頭。有水珠在眼角彙聚。
不久，彩兒推門進來，看著滿室的狼藉和月兒身上的青青紫紫，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難怪晨軒公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還帶著滿臉的自責。想問的話，在看見她眼角滑落的淚水的時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小姐，水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是要沐浴嗎？”彩兒站在床頭，低垂著頭，看著看著躺在床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月兒，小心翼翼的問。
許久，任不見有人回答，難道是又睡著了？彩兒繞過床幔，隻見，月兒睜著兩隻大大的眼睛，卻沒有往日的光彩。淚水如決堤了的河水般從她的兩頰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