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宮廷篇:寵妃殤(上)(1 / 2)

“難怪我一開始總覺得是自己做了個春夢。”月兒插言,用責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將裹在她身上的衣服緊了緊,“那時,我還不知道是‘月亮惹得禍’。”他一語雙關地說著。

她在他的懷裏偷偷地笑了。

“直到那次,我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月兒知道,他所指的是哪次。

“我為了避開你,躲到了城外的月女祠。整整一個月,我害怕見到你,卻又時時刻刻地想著你,念著你。有幾次都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最後,我??????”

最後怎樣,他沒有再說。月兒也沒有問。他的語氣裏,她聽出了深深地自責。

當有昏暗的光線照進密室的時候,晨軒才替月兒和自己穿好了衣服。他拉著她的手,向外麵走去。

在即將踏出去的那一刻,月兒無意識的回頭,看見了離自己不遠的那些破碎的瓷片,上麵有小朵小朵的蘭花,與外麵床頭的那個蘭花瓷瓶的花紋一樣。

當天早晨出了宮,回了王府之後,晨軒就簡單的收拾下,回了雪山。

月兒以為,她會在王府裏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歸來。又或是,哪天她抵不住對他的思念,也悄悄地回到雪山,給他一個突入的驚喜。

可是,很多事情在你以為已經沒有了希望的時候,卻又給了你一線光明。就像以前翌走後,在她頹廢的日子裏,因如意的一席話,原本早已湮滅的報仇之心又熊熊的燃燒起來。

八月十六,午時。珍妃的貼身侍女藍玉出現在了逍遙王府的大門。

晨軒不在,月兒成為了王府裏真正的,唯一的主人。她讓人將她帶到了大廳。

“宮姑娘。”她向她幅了幅身,行禮。

本來月兒沒有任何頭銜,最多就是頂著了個“逍遙王的徒弟”的身份。她是不必要向她行禮的。月兒卻是沒有拒絕,穩穩的接受了她這一禮。隻是,她從她的眼裏看不到幾分真心。

“不知藍姑娘來王府所謂何事?”月兒記得她是叫藍玉的,“隻是我師父此刻並不在府中,隻怕??????”

“我是來找你的。”他打斷她的話。

“找我?”月兒不知道,她與她有何相關?轉而,又想道,她的主子——珍妃。她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怪異。

“是的。”

“額~,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呢?”月兒直覺的不想知道。可話卻順著杆子已經問出了口。

“不,不是我。是我家主子想找姑娘說說話。奴婢隻是來代我家主子來請姑娘移駕永樂宮做客的。”

“我??????”

“我家娘娘說了,姑娘要是因手頭上有事兒走不開的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姑娘看到裏麵的東西後,自然會把手頭的事兒先擱一擱的。”

拒接的話,月兒還沒來得及說,就已經被她搶過了話頭。她向她手裏塞過來一個東西,是一個小紙團。月兒當著她的麵,慢慢地將它展開。當她看到拿上麵寫的那個字時,她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將紙團揉掉,隨手扔在地上。“勞煩姑娘帶路。”

沒有人看見,在他們走後,月兒隨手丟在地上的小紙團在滾了幾圈之後,漸漸地散了開來。偌大的一張紙上,隻在正中央寫了一個字——宮。

當打開紙團,看到這個字的時候,月兒並沒有傻傻地以為這隻是指要她去皇“宮”的意思,更不會以為是對她“宮”月兒的一種稱呼。她以前就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宮”家的滅門之仇。她想,或許她真的是知道些什麼的呢!

來到京城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對翌的記憶已經漸漸模糊。報仇之心在多番摸索毫無頭緒之後,也不再那麼強烈了。可是這一點點的希望,她卻又不能無動於衷,徹底地放棄。

如果有些黑暗中的事物注定要被披露在人前,那麼就讓它早點見到陽光吧。

再次踏入永樂宮的時候,月兒已經不如第一次那樣緊張。這裏,還是如之前一樣富麗堂皇。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沒有了往日那般的熱鬧。隨著藍心一路走來,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靜,詭異的靜。

藍玉將月兒引到一個房間就自己退出了門外,並將門從外麵合上了。

“喂,你——”聽到身後的關門聲,月兒轉身想要叫住她。

這時,一個帶些蒼老的女聲從裏麵傳來。“你來了呀。”

月兒尋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穿過一道珠簾,有一個女人背對著她坐在銅鏡麵前。她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美貌。

“你是——”

那原本背對著她的女人轉過身,月兒的問話掩在了嘴裏。她無法想象剛才那個蒼老的聲音是從眼前這個女人嘴裏發出來的——聖寵正濃的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