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珩實在不該相信十二月的秉性,隻能麵無表情地被嘲笑,在他笑夠之後,二人才正式切入正題。
“那師兄認為,她的話可信嗎?”
“不自願嫁入王府之事,廷煜曾說過,但是廖風毅,不可能如她所言,若他二人不相識,廖風毅為何為她兩次隻身闖入王府……”
“沒錯,那天我與師兄也是兩雙眼睛明明白白地看見,那對奸夫*在雪湖邊摟摟抱抱,完全罔顧師兄的存在,簡直該死!”十二月當真氣不過。
“所以,隻要她在此事上說謊了,便有可能,她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蕭亦珩驀然有一絲心涼。
“師兄何必糾結呢,任她像先前幾位一樣生死存滅,到時候便又有喜事了。”
十二月說得雲淡風輕,蕭亦珩卻再也找不回那般,盛夏的一切與他無關的心了。蕭亦珩的眼神,掀去了一層掩飾,被十二月看出了他的心思。
“師兄何必著急,先與我喝幾杯,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十二月帶著笑容為蕭亦珩斟酒,盡管二人常有把酒言歡,這一次,蕭亦珩顯然是失策了。
十二月端起酒杯,趁著蕭亦珩飲酒的間隙,傾灑酒水,裝作喝下的樣子,向來不被十二月抖機靈作怪的蕭亦珩,這一次卻入了他的套。
“師兄,那個叫盛夏的女子究竟何德何能,竟讓你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軟了呀?”十二月沉下心問。
“她以為是我,奮不顧身跳入河中相救,她還說,要帶我飛出那座牢籠……”蕭亦珩終究承認了為盛夏所動。
十二月不禁感歎,蕭亦珩身邊可信之人屈指可數,真心之人寥寥無幾,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子,為他奮不顧身,對他許下承諾,若是自己,也會感動吧。
“師兄啊,這酒是確有奇效,你也是,為何偏偏在這時候,師弟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你排憂解難呢?”
蕭亦珩醉在清思閣一整夜,直至天快亮時,十二月才回到清思閣喚醒蕭亦珩。
“師兄師兄,快起來了!”
蕭亦珩略感頭昏腦重,睜眼醒來。
“我為何會在你這?”蕭亦珩漸漸清醒。
“師兄昨夜與我對月共飲,興致一起便喝多了,我自然不能將喝醉的師兄趕走,不過這個時辰了,師兄若再不回去,怕是要出錯漏。”
蕭亦珩起身,模糊記得和十二月喝酒,並沒有喝兩杯,如此,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十二月算計了。
“昨夜你給我飲的酒,是……”
“是!”十二月不打自招,“但我都是為了師兄你啊,你知道你對我坦白了什麼大實話嗎?”
十二月故弄玄虛地擺出正經表情,果真叫蕭亦珩心中一虛。
“一個女人而已,師兄沒必要遮遮掩掩,不過,身為師兄的守護者,我第一決不允許任何人對師兄不利,但隻要她不威脅到師兄的性命和計劃,就算師兄對她動心,我也會祝福師兄的。”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蕭亦珩莫名被揣測了他對盛夏的心意。
十二月不多解釋,將他徹夜準備好的計劃向蕭亦珩道出,他做了一道以假亂真的先帝遺旨,上書,待當今皇帝駕崩之後,便要將皇位傳於蕭亦珩。
“她若是當今皇上派來的奸細,這便是她嫁入王府的目的,如果讓她意外發現這封假聖旨,那她就完成了任務,必定會找機會全身而退,那時就會主動露出馬腳,到時候,師兄便該曉得如何解決這後顧之憂了。”
蕭亦珩帶著假聖旨從暗道回府,這一路,他忍不住心頭的思緒泛濫,他既盼著驗證一切,卻又不由得害怕,之前盛夏給他的感動,隻是謊言。
蕭亦珩回房,天已亮,盛夏仍未醒。他也終於說服了自己,此次若能得出答案,何嚐不是好事一樁。
蕭亦珩將假聖旨放置在書櫃的小機關中,一夜相安無事,孚生按時該伺候蕭亦珩晨起。
孚生進門來,蕭亦珩已然褪去昨夜的衣物,便像是方才起身的樣子。
“王爺與王妃,昨夜可睡得安適?”孚生隻敢輕瞥過一眼未醒的盛夏,關切一問。
“你可是多想了本王與她之間的關係?”蕭亦珩反問。
“奴才不敢,隻是,王爺第一次與王妃同房。”孚生也是驚訝。
“若還有以後,本王倒是想知道,與她能否安適?”
蕭亦珩的目光,向著盛夏多了一份期待,卻驀地想到何事,急道:“將她喚醒,讓她離開。”
“是。”
孚生去到床邊試圖叫醒盛夏,她卻出乎意料地難喚醒,似是睡入了一個無人境界。
“王妃睡得太沉,喚不醒。”孚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