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急促,裕清王府的婚宴喜事又一次在民間被傳播得沸沸揚揚,舊王妃未死,新王妃又要嫁入王府,當真令百姓們所料不及,更對裕清王府這神秘所未來的事發展期待不已。
王府又張羅起了綾羅紅帳,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大張旗鼓,韓太後親自差人來王府預備一切,王府內外,打點得滴水不漏,當真滿是大喜的氣氛。
盛夏在王府百無聊賴,隻聽向來死寂的王府多了人聲,百花盛開,仿佛是為慶賀蕭亦珩大喜。
盛夏沒有半分喜,縱容絲絲縷縷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緒在身體裏麵交縱錯雜。
時期將至,天未亮,盛夏就被王府裏準備迎親的聲音吵醒,但她閉門不出,分秒難熬。
直至爆竹聲放響,漫長的一串,盛夏不知今日的婚禮會是如何,但至少,絕不是像她那日一般冷清冷淡。
盛夏忍不住幻想,蕭亦珩一身俊雅婚服,與新娘牽著同心結,在萬眾祝福下走過紅毯,拜堂成親。
“咚咚咚!”
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急促而響,盛夏下意識起身去開門,卻見是,盛裝出席參加婚禮的蕭廷煜。
“今天怎麼不是你去迎親?”盛夏問。
“兄長去的。”蕭廷煜有一絲猶豫卻說了。
盛夏嘴角不自覺低落,明明她嫁過來的時候,都是蕭廷煜代為迎親。
“你來我這做什麼?”盛夏往房中回去。
“外頭來人太多了……”
“有很多客人?”盛夏十分在意一般,她那日可是一切從簡,酒席是一桌沒有。
盛夏的表情越發低落下來,一副不在意卻實在揪心道:“這樣啊。”
“嫂嫂不出去嗎?”蕭廷煜放膽一問。
“我出去做什麼,外頭吵吵鬧鬧的,有我這清淨嗎?”盛夏問。
“沒有。”蕭廷煜十分配合。
“喜宴上的飯菜,比我做的好吃嗎?”盛夏再問。
“當然沒有!”蕭廷煜毫不猶豫。
“那新娘子,比我好看嗎?”盛夏脫口而出,不知所以然。
“當然……”蕭廷煜順口即刻改口,“嫂嫂最好看!”
“別叫我嫂嫂……”
“他不叫你嫂嫂,還該喚何人嫂嫂?”
一個二人之外的聲音傳來,盛夏與蕭廷煜二人同時轉頭望向房門,果然,蕭亦珩一身喜服,鮮紅明媚,一改往日的低沉之色,但或許是心情不悅,竟不顯得如何相稱。
盛夏自覺起身站立,不明白蕭亦珩為何而來。
“兄長怎麼來了?”蕭廷煜笑問。
“我來有事與你嫂嫂說。”蕭亦珩目光注視向盛夏,害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那我先回避一下,兄長和嫂嫂好好說話。”
蕭廷煜十分機智地選擇回避,盛夏卻不明所以,不敢妄自猜想。
“你要跟我說什麼?”盛夏不受控製地緊張起來,竟心生蕭亦珩會休妻再娶的想法。
“坐下說。”蕭亦珩表麵上冷靜得不露痕跡。
盛夏越發地無法安分,擺弄起來桌上的茶杯。
“娶她並非我本意。”蕭亦珩開口就說。
“是太後的意思?”盛夏回應著問,竟滋生一絲莫名的竊喜。
“是,你懂我說這話的意思嗎?”蕭亦珩試探一問,盛夏卻糊塗回答,“明白,我跟她不是一樣嘛,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不打不吵不鬧,順著她,讓著她,避著她……”
盛夏完全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蕭亦珩越發聽得眉間深鎖,他怎不知,盛夏是一個唯唯諾諾至此之人。
“你究竟懂不懂本王來見你之意?”蕭亦珩更加嚴肅如質問一般。
“你,你說啊。”盛夏不敢直視蕭亦珩。
“本王要娶其他女人,你當真沒有一點想法嗎?”蕭亦珩問。
盛夏心思一頓,她不敢妄想蕭亦珩的認真,隻回答:“古代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而且我有想法有什麼用,還能幫你拒婚不成?”
“那本王若是喜歡你呢?”蕭亦珩徑直目光,果斷卻也不夠果決。
盛夏徹底一臉懵,甩翻了手上的茶杯滾落,一聲脆響,盛夏一驚回神,狠狠地坐翻了凳子摔在地上。
蕭亦珩起身意欲去扶,盛夏卻驚聲命令,道:“站那別動!”
盛夏不顧疼痛,滿麵通紅,她沒聽錯,卻也是驚嚇糊塗了,一句話定住蕭亦珩的動作之後,她便不顧一切,鬼使神差飛一般爬起來跑了出去。盛夏臨陣脫逃,獨留蕭亦珩一人,不明狀況,他可不知,向一個女子表白心跡,會是如此尷尬境況。
蕭亦珩能給自己唯一的解釋,盛夏不喜他的行為話語,便是不喜歡他了。
盛夏上了發條一般甚至跑離了王府,麵紅耳赤,呼吸喘促,她心慌得不知所以,難以言喻。女子誰沒經過情竇初開遐想愛情的年紀,但她唯獨不曾想過,也不敢想象,蕭亦珩會對她有這般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