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還未發話,韓絮容便進了屋,從踏入門檻的一刻起,就開始數落盛夏,這房間,這桌椅,這擺設,無一幸免,盛夏隻是聽著,左耳進右耳出,就當作韓絮容是矯揉造作的大小姐,扔出一記下馬威便心滿意足,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
康喬,默雪和碧落三人候在門外,碧落仗勢十分得意,默雪卻為盛夏憂心不甘。
“王妃嫁入王府比我日子久,可知王爺的喜好,厭惡,可否提點我一二,免得犯了王爺的觸!”韓絮容又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這個,他的喜惡我還真不知道,來日方長,你可以滿滿搞清楚。”盛夏越忍越煩心,臉色也沉下來。
“王妃是不是不喜歡我,認為我搶走了王爺?”韓絮容又變臉楚楚可憐。
“不是,他又不是我的。”盛夏否認時不禁心中一空。
盛夏所有的忍耐盔甲都軟了,她再也無法麵對韓絮容兜兜轉轉,便端正了嚴肅的態度,道:“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你不需要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不管你是為何目的嫁入王府,為了蕭亦珩為好,其他什麼都好,我都不會在意,王也不是我的,你有本事就把他握在手中,我不會搶。”
盛夏一氣嗬成,看似輕鬆的笑容隱藏一絲無奈。
“所以,你可以走了。”
別說盛夏憋了太久,韓絮容這麵麵俱到的裝樣子也實屬不易,既然盛夏挑明,她也不再裝下去。
“王妃有這覺悟倒是不錯,但是我想要的,可不隻是你自覺退讓。”韓絮容揚起了目空一切的傲氣。
“那你想要的是什麼?”盛夏正目不失氣勢。
“我想要一切。”
韓絮容嘴角咧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盛夏表明上不動聲色,心裏卻虛了。
韓絮容意欲離開,臨走前還回首對盛夏瞥來不屑的目光,她差點就信了盛夏是個好說好欺負的主兒。
盛夏舒出了一口氣,但心中始終有一處壓抑著,默雪憤憤不平,她卻笑而勸慰。
韓絮容這第一鬧傳到蕭亦珩耳中,他已許久不見盛夏,放任她,不顧她,卻始料未及今日韓絮容會來這樣一出自掘墳墓的戲,看似她與盛夏不想上下,甚至她身為側妃還給了正妃一個下馬威,可其實,她的狂妄終究會害了她自己。
蕭亦珩慶幸,盛夏的性子偏於穩重,沒有鋒芒。蕭亦珩更加察覺,他盡管試圖疏離盛夏,卻無法真正發自內心地疏遠她,反而思念纏心。
盛夏與韓絮容一次交手過後,便也不再將委身自己於清風院。以為蕭亦珩都不再過問,她便又踏出了王府,以解多日的束縛壓抑。
去過一趟濟世醫館,盛夏得知了蕭廷焌早已離開。盛夏閑步街上,路過一個不起眼卻十分熱騰的閑香茶館,許多人來往腳步匆匆前去聽書。
“這麼多人,說書,就是古代的八卦新聞吧!”
盛夏也起了興致,入了茶館難得有一個角落的位置空餘無人。
茶館街上的來路,韓絮容和兩個與她誌同道合的官家小姐相約,停在閑香茶館前,韓絮容往裏頭稍微瞥了一眼,便一臉嫌棄。
“你們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茶館雖然不值一提,但近日來卻是人滿為患,你可知為何緣故?”
“我豈會注意此等髒亂之地。”韓絮容說不出的嫌棄。
“我們保證,今日你絕不會白來。”
茶館內一座難求,韓絮容三人趾高氣昂地入了“雅座”。
說書人長得是一副伶牙俐齒的長相,簡單的道路,在歡呼聲中開始他的表演。
“接著我們上回繼續說,說是那王爺有了新歡棄舊愛,於是乎,王妃一氣之下紅杏出牆,與野男人廝混,王爺雖然底子虛弱,但身為男人,怎能容忍女人對自己不忠,因此,他便暗中派遣殺手對那奸夫*痛下殺手,豈知奸夫有情,為保護王妃受的那叫一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那王妃也是有情人啊,為了救男子,遍尋良醫,不惜,以自己王妃的身份恐嚇大夫為情夫診治,這段感情雖說天理不容,但卻不免叫人抹一把心酸淚……”
“王爺不行才拖累王妃守活寡!”
“是那個女人不知廉恥!”
“那最後,這對奸夫*怎麼樣了啊?”
韓絮容一桌,兩個女子笑得別有深意,韓絮容卻未聽得太明白。
“你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韓絮容問。
“這前一回講的是,王府新喜,舊妃失寵。”
“再一回說的是第五王妃,破除詛咒。”
“這書講的是王府秘錄,說的是一個病怏怏的王爺,和他的詭異王府,以及王妃之間的故事,可謂是近日的大熱,新妃入門,舊妃偷人,前後貫通接連,情節可以稱得上是*迭起,引人入勝,使聽者入迷,無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