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緣於雪湖(1 / 2)

蕭亦珩雖未言明,盛夏卻仿佛接收到了他的信號,蕭亦珩的那句“喜歡”,她信了是認真的,那他想要的,不就是自己嗎?

“其實按理說,這個身體不是我的,盛夏本來就是要嫁給他的,那就算發生了什麼,也是名正言順的……”盛夏不由得滋生這番想法,卻又自己推翻,“話雖這麼說,就算不是我的真身,但實質還是我呀!而且以身相許這種感激方法,也太偏激了!”

盛夏所有的心思都在這對眼睛裏表露得無餘,在她自顧自地博弈之間,蕭亦珩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斬斷了她全部的思緒。

“你不欠我的,無關你的意識。是我自願的。”蕭亦珩俯在盛夏耳上輕聲說道,這是盛夏聽過最溫柔的話,卻深深地紮入了心中。

盛夏任由蕭亦珩將自己摟抱,甚至有說不出的感覺,她是在享受此刻的擁抱,蕭亦珩的手掌撫按在她後腦勺沒有妄動,靜靜地,二人仿佛同步的心跳,融為一體。

“謝謝。”盛夏的話在齒間輕細。

沒有排斥,沒有欲求,二人第一次,親近得毫無顧慮。

仿佛許久,盛夏幾乎要依偎在蕭亦珩懷裏睡著,她驀地一動腦袋,才從蕭亦珩懷中退出來。

“我,我回去了!”盛夏緊這才張得舌頭打結,她轉身,蕭亦珩卻急而抓住了她的手,“怎麼了?”

“回去,小心點。”蕭亦珩囑咐道。

“嗯。”盛夏點頭。

“還有,我那日說的話,是真心的。”

盛夏的手指從蕭亦珩手中彈脫,她沒有回應,開門離開,心裏卻亂得一塌糊塗。

“剛剛那樣,我是默認了什麼意思嗎?可是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盛夏在夜下跑離清心院,心跳比腳步快,思緒比長發淩亂。

不爭的事實是她不屬於這裏,但如果沒有這個前提,自己是否願意接受蕭亦珩呢?

盛夏如蕭亦珩所命令在清風院閉門思過兩日,光是假設去想,她不知自己會如何抉擇去留,但內心真實的感受不可否認,蕭亦珩的那一個擁抱,令她一想起便動容。

千年之後的世界,盛夏沒有流戀和牽掛,但心頭總有一絲掛慮,牽扯不斷。

盛夏決心不再沒完沒了的做著假想和設想,她起行再去一趟雪湖,依舊平靜得波瀾不驚的雪湖,盛夏站在了木台前。

“如果這一次我跳下去,依然回不去,那就當做那邊那個世界的盛夏已經死了,我就安心留在這個時代,終此一生。”盛夏的話裏沒有蕭亦珩,但心裏不知不覺已經有了。

盛夏一步踩出木台,卻聽身後一陣馬鳴聲喝止了她的動作。盛夏回轉,陽光斑斑駁駁照進林葉,恍惚閃爍之下,是騎馬而來的蕭廷焌。

盛夏的計劃被打斷,二人在湖上木台坐下,盛夏以為他都自生自滅了,卻在今日見他相安無事,也不枉費自己一番好心。

“你恢複得挺快啊!”盛夏笑道。

“你還想著輕生啊?”蕭廷焌竟意外輕鬆地調侃一般。

“沒有輕生,要我解釋多少次啊!”盛夏笑中參雜一絲愁容。

“也對,你是裕清王妃,這等地位,何苦輕生呢。”蕭廷焌順勢說道,盛夏可不知自己的身份被他所知,“那日在醫館,我隱隱約約聽見了。”

“我還以為你都昏迷了,原來聽見了啊。”盛夏倒也沒有隱藏的意思,“不過那天,你怎麼就走了啊,明明就傷得很重。”

“你想知道原因嗎?”蕭廷焌問。

“嗯?”

“你是王妃,一夜不歸救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如果裕清王追究下去,萬一要殺我滅口可如何是好,我隻能賭一把,逃走了。”蕭廷焌給出的理由很令人信服,但盛夏毫不猶豫就為蕭亦珩辯駁,“他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世人隻傳聞裕清王身病體弱,王府裏長久以來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層出不窮,我倒是好奇這裕清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蕭廷焌順水推舟導出了話題。

“蕭亦珩這個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才好,一開始吧,受謠言影響,我都以為他是個殺人如麻的凶手,但後來發現是自己誤會了他,而且,他也不像看起來那麼冷冰冰的,相處下來,他最開始那種叫人不敢靠近的氣質其實隻是表象,雖然我跟他也不怎麼親近,不過我個人認為,他還是挺好的。”

盛夏沒有細說她與蕭亦珩之間的大小事,這番評價倒是真心的,所想所憶更是暖心。

蕭廷焌能夠看出盛夏在講說蕭亦珩時眼角的笑意。

“聽說裕清王府是因為王妃你而解禁的,此事又是如何?”蕭廷焌再問。

“王府禁閉的事你也知道?”

“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