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就如此毫無預兆地降臨在盛夏身上,初觸的刹那,就仿佛有電竄通了她的身體。蕭亦珩隻是輕輕吻著盛夏的雙唇,柔情似水,入骨鑽心。
盛夏一刹地滯愣,沒有絲毫抗拒,不受任何思想束縛,無師自通一般纏住蕭亦珩的頸背,她的身體回應,是全然接受。
二人一觸即發的唇齒纏綿,拋卻所有顧慮,費盡全身力氣,戀戀不舍,直到分離的那一刻,盛夏半清醒半迷糊,她不得不信,自己對蕭亦珩的感覺,不再簡單純粹了。
盛夏才被害羞的心思侵襲,兩隻手捂住了眼耳口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這便害羞了,若是以後,我想與你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生意張來兩根指頭露出眼睛,驚嚇後的不假思索,卻難以啟齒,“你不是不……我是說你的身體,可以?”
“有何不可,你可是聽多了謠言,認為我連作為一個男人基本的能力都不行了?”蕭亦珩問。
盛夏點點頭,羞煞得連聲音都壓低在嗓子眼,道:“禦醫不也是這個意思。”
“你有此顧慮,比起我可能會死,更在意我不能滿足你魚水之歡?”
“不是!”盛夏撒手否認,簡直被蕭亦珩處處施壓無法反抗,“如果你不會死當然是最好了。”
盛夏無從辯駁,蕭亦珩卻見她這羞答答,哭兮兮的模樣實在不忍心。
“聽我說,我不會死,但我所說要與你執手白頭是真的,你明白嗎?”蕭亦珩終於坦誠,盛夏卻聽這句簡單的話不懂,“什麼意思?”
“其實,我的身體早已與常人無異,沒有苦病纏身,自然也能與你歡情與共,生兒育女。”
蕭亦珩的話說得如此透明,盛夏當然聽得明明白白,所以蕭亦珩從一開始就在給她下套,自己居然如此輕易中了他的苦肉計掉入了他的陷阱,被他占盡便宜。
“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很強健,沒有半點問題?”盛夏突然嚴肅地盯起了蕭亦珩。
“是……”
盛夏確認了,總是蕭亦珩言語未盡,她用盡蓄全身力氣在雙臂,趁其不備,將蕭亦珩從自己身上推下了床。
“你個騙子!”盛夏的怒氣不假。
蕭亦珩唯一沒有預料到,盛夏會對自己來這麼狠心的一手,讓他寧願自己真的身病體弱。
“若你認為我騙你,我便任你大罵絕不還手。”蕭亦珩爬起來站在床邊。
“你以為我不敢打嗎?”盛夏抓起枕頭就向蕭亦珩扔去,賭氣得很真切,“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
“明日,我再來。”
盛夏把頭撇的遠遠的,蕭亦珩不得回應竟真的放下枕頭,一聲不吭地走出了房間,這讓盛夏心中矛盾不止,既是她讓蕭亦珩走,卻又耿耿於懷他不做解釋。
盛夏盯著外頭當真沒有蕭亦珩歸來,她怒氣未消,一扔枕頭躺下,她今日可是被蕭亦珩玩弄了?
但盛夏仍然記得蕭亦珩所說的執手白頭。
“我本來就希望他不會死啊,可是他用死欺騙我跟他……太奸詐了,我居然被騙了!”
盛夏咬緊嘴唇,不得不承認,那時候,她是由心享受的,無關一切前提後果,與蕭亦珩這初次親熱,令她情動。
“騙子,不想不想不想……”盛夏埋頭。
蕭亦珩獨行來時路,卻有星光璀璨落在他的眼裏,照亮他心底的喜悅,盛夏的回應,他牢記心中。
盛夏抱著枕頭緩緩入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盛夏迷迷糊糊地睜眼,已經有陽光透射入窗,她卻抱緊枕頭,在夢與現實的邊緣不舍分離。
刹那清醒,盛夏一把扔掉抱在懷裏的枕頭,在床上自我掙紮。
從早膳到午時,自午後到黃昏,直到天黑,盛夏都無法抹殺懷揣的等待之情,可蕭亦珩始終未來。盛夏才發現,她對蕭亦珩的思念會達到了如此地步,卻又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
“我真的對他……”
盛夏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否認,自欺欺人,兩情相悅是世間最美的事,但愛情之初的羞怯靦腆,欲言又止,絲絲縷縷的奇妙心思,叫人矛盾重重,不敢上前。
“我應該通知他一聲嗎?可是經過昨天的事,他會不會已經感受到了,但是我把他推開了,不過他說過會來的……”
與此同時,相比較盛夏一人的糾結,蕭亦珩反而有了一個不太靠譜的智囊。清思閣交會,十二月乍出了蕭亦珩與盛夏的進展,情緒便炸開了鍋。
“師兄當真令師弟刮目相看,看來不多時日便能抱得美人歸。”十二月既為蕭亦珩開心,又對此事頗有看法,“不過沒想到師兄真的確定她對你也是有情意的,師兄根本沒有經驗,如何能夠單憑感覺和一時衝動肯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