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星期,蘇心言當然也想睡個回籠覺,結果卻被早起的安晚晚“嘲笑”了一頓。
“蘇老師,你的眼怎麼有點腫?好像……哭過一樣。”安晚晚倒也是無心說道。
蘇心言立即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翻身起來照了照鏡子,“我……昨天晚上睡覺前,喝了一大杯水……看來是浮腫了。”
安晚晚當然是信了。蘇心言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亂糟糟又有些內分泌失調的臉色,苦笑了一下。好在有安晚晚,自己也沒那個時間暗自神傷。上午帶她出去轉了一圈,下午兩個人在家裏一個寫教案,一個寫作業,也算充實。
當天晚上,安宛青就給蘇心言打電話,說要把妹妹接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計劃,但蘇心言還是幫安晚晚收拾好。
“我看晚晚這小孩兒還不錯,怎麼有個那麼神的姐姐?”蘇母忍不住抱怨道。
蘇心言也沒有料到,安宛青會到她家,雖然沒有說幾句話,但她那種趾高氣昂的態度,讓人很不舒服。
“難道你們那貴族學校的家長都這個樣子麼?”蘇母是心疼蘇心言,畢竟女兒在愛情上已經那麼不順了,在事業上就不能再受什麼氣了吧?
“當然不是,他們都還是很尊重老師的。”蘇心言隻能尷尬賠笑,“她……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難不成告訴自己母親,是因為歐陽銘?
“你就別瞎操心了。”蘇父倒是很看得開,“昨天那個學校的大股東對心言都那麼好,一個學生家長怕什麼?”
“爸……”這算是補刀麼?蘇心言捂著腦袋就回了房間。話說,今天給李曉喬打電話,她怎麼都不回?現在兩人可是同病相憐,更應該相互安慰一下吧?
蘇心言大概還不知道,李曉喬現在正在寧浩澤的酒吧裏。寧浩澤也難得不坐在吧台後麵,兩個人挨著坐在吧台上,一杯一杯酒下肚,都已經微醺了。門外還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
“曉喬姐,我說你也太夠意思了吧?心言……”寧浩澤還沒說完,就對上了李曉喬犀利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心言姐失個戀,你那麼折磨自己幹什麼?”
李曉喬一隻手撐著下巴,擺弄著手裏空空的玻璃杯,“也不是全因為心言吧,我們倆現在是同病相憐……不對,應該是心言比我更慘一點吧。”
寧浩澤也知道蘇心言現在的處境,隻是他現在更關心的是李曉喬所說的“同病相憐”是幾個意思?“你們倆怎麼就同病相憐了?”
“我離婚了,我們倆現在都是大齡剩女啊~”李曉喬笑著大聲說道,把酒杯遞到寧浩澤跟前。寧浩澤趕緊給倒了一小杯,“倒滿啊!剛才不還說讓我喝個夠麼?怎麼現在就那麼小氣了!”
寧浩澤看她臉上的紅暈,就知道她應該已經喝得差不對了。不過好歹也是個大姐的要求,還是滿上吧。
“不過,我是徹底看透了男人,愛情是個娛樂,婚姻就是墳場。我算是大徹大悟了。隻是可惜了心言……”
“你怎麼就離婚了?”寧浩澤問道。
李曉喬突然轉過頭,盯著他。寧浩澤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帶著些疑惑又有俏皮的眼眸,嘟著的嘴唇,瞬間就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你關心我幹什麼?”
“咳咳……”寧浩澤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我們也算是朋友嘛,不然你今天也不會來我這裏借酒澆愁啊。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李曉喬也管不了寧浩澤說什麼了,現在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前夫,她的腦子就一陣發麻。李曉喬搶過寧浩澤手裏的酒瓶,咕咚咕咚就開始往肚裏灌。
寧浩澤看著她這個樣子,伸出去的手隻能懸在半空,這樣搶過酒瓶恐怕也不是很合適吧。
“現在的好男人,真的是件奢侈品。而且是用錢都買不到的奢侈品啊……”李曉喬醉醺醺的感慨道。
雖然沒有聽李曉喬說出具體的離婚理由,但寧浩澤還是覺得很心疼。若不是真的付出過,現在又怎麼會這麼折磨自己呢?“其實,感情這種事兒,原本就是靠緣分的。有的時候你可能一碰一個準,有的時候就難說了。總得有個曆練吧~”
“你說的容易!”李曉喬突然又對寧浩澤發起脾氣,指著他大聲吼道,“我跟心言都過了三十了,你叫我們到哪裏再去遇啊!你們男人再怎麼樣都是喜歡十幾二十的小姑娘。不管是幾十歲的都愛追在那些小女孩兒身後跑,向我們這樣的,也隻能靠自己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
“那要怎麼說?難道你會要我這樣一個年過三十又離過婚的女人麼!”李曉喬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讓寧浩澤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你都這個態度,更不要提歐陽銘了……”李曉喬冷笑一聲,晃蕩著酒瓶,像是看破紅塵一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