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慢慢向櫻木靠近,麵帶微笑,近之三兩步時緩緩道:“何故傷害它們呢,隻是一棵樹罷了。”聲如出穀黃鶯,說完用手指著慢慢下墜的花瓣,掌心打開,呈上兩三瓣,又道:“你看全落了,還沒到花謝的季節。”每個字在唇齒之間輕輕吐出,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櫻木看著麵前這樣美麗的女子腦海裏反而越來越清晰的是秦玉兒夜裏冰冷冷的樣子。
那女子見他沒有作答,又近了一步,道:“你若是閑散之人無意碰亂了這些花兒,便也作罷,如若你是有心,可要賠我這些。”收起了笑容,用手指著那滿地的殘紅。
櫻木隨著她纖纖玉手所指,很是詫異,不就一些殘花敗葉,便逗笑道:“你若不拋下那幾個果子來砸我腦袋,我又怎麼會去傷害他們。”
那女子想了半晌忽而笑了,聲音格外好聽,櫻木疑惑道:“怎麼不悲花傷柳了?”
女子轉身撿起幾個狀如果實的石子道:“我何曾丟你果子,他們正是花開季節,怎麼會有果子長出來,剛才我用石子打你的,你搶了我存在樹上的鮮果,我用石子丟你,當做教訓,你反而又還擊我,還傷害那些花兒。我看你是進了古佐元老的幻化陣。在這裏連轉三四圈,很是可笑,忍不住便下來了。”
女子將手心的幾塊石頭拿給櫻木看,櫻木愣住了,皺上眉頭,幻化陣。他急急問道:“那算我對不住姑娘了,敢問你怎麼那麼在乎那些花花草草呢?”
女子淺笑一躍又輕輕飄上了桃樹,身旁的花瓣跟著她也舞動起來,旋轉飄飛。
櫻木見女子不說話,怕這桃樹著滿地的花又是幻覺,也躍起身子費力追上去,飛上桃樹才看清後麵是一個山洞,那女子的白紗正微微隨風吹起,越發的像秦玉兒在月圓之夜的那身裝束了。
櫻木不由伸手去抓那些浮在空中的白綾,正巧拽著了一個角,那女子停住,怒道:“無恥,扯我衣服幹什麼?”
櫻木一下羞澀,但馬上反應過來,笑嘻嘻的道:“姑娘生的實在傾國傾城,恕在下冒昧,隻是想打聽怎麼才能出去?別無他意,望姑娘指條道。”
櫻木說話間趕緊收回手,自己也不是好色之徒,怎麼一想到秦玉兒就不由自主了,難道中了師父的話,對著男女之情有了癡戀?
女子看櫻木發呆的樣子到有幾分好看,心裏並沒有生氣,嘴上卻憤憤道:“你還我滿地的花兒,我便告訴你。”
櫻木聽著實在好笑,又問了一遍,“你怎麼這麼在乎這些花花草草。”
那女子似是沉思到底該不該講,最後還是打算告訴櫻木,畢竟看這個傻瓜不像是壞人。
“其實我是在吸收那些花的靈氣用來修煉,自然萬物都是有生命的,我尋了好久才發現這裏的花比其他花更容易練取靈氣。而且這裏的花沒有被外麵的人沾染過更加純淨。”女子娓娓道來。
櫻木聽的一頭霧水,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若肯帶我出去,我還你方圓十裏的花。如何?”
那女子倒是信了,格外驚喜,便踮足又回到樹下方才那塊空地,櫻木便也跟了下來.
“出去不難,你看這暗河,全衝向一個漩渦,進入漩渦後,連接外麵的瀑布。”女子淺淺一笑,走到暗河邊。
櫻木一拍腦袋,怎麼沒想到呢,水自高出流向低處,那肯定有一個出口啊。
他又急道:“那我們趕緊去找漩渦。”便拽起女子的衣袖疾步走起來。女子到也不生氣,隻依著他,任憑他牽著,幾步不過就聽到很大的水響,眼內便是一個大漩渦。
櫻木正要縱身往下跳,卻被那女子拉扯住了,“我怕浸濕了衣服,我不想出去的。”
櫻木便脫下外衫給她穿,笑道:“你知道這出口,想必出去過幾次,好怕什麼透不透,濕不濕。”
女子卻眉頭緊鎖,她許是怕櫻木看到自己濕透的樣子笑話自己,又記得祖婆婆告訴她在未淨浴前是不能沾凡水的。可她在祖婆婆去世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什麼淨浴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若是沒有淨浴凡水沾了又如何,她是不知道的,隻覺得此刻有點怨恨自己,心裏暗暗咒罵櫻木,希望他不要出去,留在這裏陪著自己多好。
櫻木看她半天不說話,隻好懈下氣,看著漩渦自歎道:“許是姑娘害怕了,我會保護你的,來,把手給我。”
女子又驚又怕,祖婆婆教過男女之事,可不能隨便就有了肌膚之親,但她心裏又很願意把手伸過去。仿佛就把自己交給了他。
她忽然想起隻要繞過了古佐元老的幻化陣,就能從進來的地方出去,但她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的修為能不能破陣,她不想嚐試,隻想跟著他出去,他說他會保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