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光束射進潮濕的洞穴內,洞內花香撲鼻,叮叮咚咚的水滴聲斷斷續續傳進耳朵,仿佛秦玉兒正拿著溫熱的錦帕給自己擦拭額頭的冷汗,她溫柔的看著自己,麵紗下她的容顏嬌羞,但忽然她拔出一把彎刀刺向自己的心髒,櫻木一下子坐了起來。
原來是一場夢,麵前坐著的人是花痕,正焦灼的看著櫻木。
“你好點了嗎?”花痕見櫻木醒了過來握著他的手問道。
“我沒事。這是哪裏?”櫻木微笑回應,站起身來,洞內涼爽宜人,沒有外麵的熾熱,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但是身上的傷痛馬上遍及全身,使他再次跌落在地。
“木哥哥!”花痕哭著攙扶住櫻木。
櫻木支撐起身子,才發現花痕發絲淩亂,裙羅上有些許的血跡,才想起之前經曆了一場惡戰。
“花痕你沒事吧?都是我連累你了。”櫻木歎息一聲,想起在玉陽門那晚的腥風血雨,兵刃相見,也許花痕身上沾染的血是那個時候被別人濺上去的吧,那麼最後秦玉兒究竟怎麼樣了,櫻木皺著眉頭,看向花痕問道:“昨晚古玥門是不是殺了很多人?”
花痕疑惑一聲,隨即緩緩說道:“那都是五天前的事情了,你從那晚開始就昏迷不醒。古玥門的人想必是想等我們兩敗俱傷後,好漁翁得利,他們才不會管你這個下使的性命,最後玉陽門那些各門各派都要打不過的時候,一貧大師還有一個沒叫上名號但武功很厲害的白衣俠士出麵製止,然後才各自罷休,那個自稱是落塵婢女的銀素被落塵其他幾個近衛帶走了,想必什麼玉虛蟾壺也被帶上了訛化山。”
櫻木很疑惑,花痕雖然在淚崖洞不經常外出,但是對這人情世故卻看得很懂,而且什麼玉虛蟾壺她是怎麼知道的,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呢?”
“其實那晚我也潛藏在玉陽門,要不是你有危險我才不會現身,還有那個拿劍指你的秦玉兒那晚也潛伏在那裏,隻不過我比她先暴露身份而已。”花痕話語間倒是有點不喜歡秦玉兒。
“她最後怎麼樣了?”櫻木淡淡問到,想來她既知那晚危險,卻也沒有以身犯險,倒是自己處處想著她,內心難過不已。
“你是不是喜歡她?”花痕忽然很認真的看著櫻木問道。想起那晚,當秦玉兒出現的時候櫻木毫不掩飾的喜悅,當和秦玉兒對陣的時候,他眼中的不忍和不舍又極力隱忍著的難過和傷痛。那些她都看在眼裏。花痕繼續問道:“木哥哥,你說你不會丟下我的。”
櫻木被花痕的話一語中的,沒想到旁人看的那麼清楚,他捂著胸口,感覺那裏很痛,也不知是被淺秋派的人用掌擊中的內傷還是被其他門派的人用劍刺到的外傷,更或者是被秦玉兒那晚決絕的話語給傷到。
短暫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無非就是塵世間一顆微不足道的沙礫,那麼渺小,當時下山是想看看這熱鬧的世界,半道上遇到一貧大師又想去訛化山尋寶,但那些都隻不過是自己想混跡江湖的理由,而直到遇上秦玉兒,讓他覺得兩個人仗劍攜手,老來歸隱山林,才應該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櫻木一時無語,怔怔的看著洞裏的一泓潭水,陽光灑在上麵投下粼粼波光,洞壁上有一圈圈的光紋,那些光紋飄忽不定,左右搖擺,襯的整個洞內熠熠耀眼,但看那被光照亮的地方卻凹凸不平似是有很多符號在上麵。
櫻木慢慢走過去用手摸了摸上麵凹凸不平的地方,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也就是此刻日光剛好照下來的角度被水麵反射,那些光彩投在洞壁上使得那些符號顯現出來。
櫻木很疑惑的問道:“這是哪裏?”
花痕擦了擦眼淚說道:“那晚爭鬥結束後,古玥門的人把你帶回了訛化山,這裏是淚崖洞,我悄悄把你從竹澗帶回來了。
櫻木苦笑一聲,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又回到古玥門了。他指著牆上的符號問道:“花痕你在這裏那麼久,可認得這些是什麼?”櫻木用手指了指。
花痕看一眼,便道:“那些應該是古玥門之前的元老留下的,無非是些曲曲歪歪的字。”
字?櫻木再仔細看,卻並不這麼認為,那些符號雖然看上去像字,但更不如說是一些圖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