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九州,矗立著眾多磅礴大川,祁山便是九州西方的其中一脈。
此時,秦玉兒看著祁山的洪流,兀自傷神。一身白衣迎著苦寒的大風上下翻飛。
正值明月當空。
祁山淺秋派,月缺輩弟子沐雪兒看著坐在屋外獨倚欄杆的秦玉兒歎口氣,對一旁的姐妹陳鈴兒說道:“二姐,你看玉兒自回到祁山後就變了個人一樣。”
“雪兒,你聰明,你可知這是為何?”陳鈴兒說完也兀自歎息。
“估計是跟那古玥門的櫻木有關係。”一旁另一個姐妹文蕊兒說道。
“大姐說的沒錯,上次你們也看到了,在玉陽門那櫻木是看著秦玉兒,才一直跟著咱們,可是後來卻忽然冒出來一個花痕,那女子雖然極美,可是哪有我們玉兒清新出塵這般的冰雪聰明。”沐雪兒說完走到秦玉兒身後,輕撫她如墨的長發。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即便那櫻木對玉兒有情有義,玉兒未必看得上他。”陳鈴兒說完也湊了過來。
“你們都不要猜了,這事還沒確定。”文蕊兒說罷招手讓陳鈴兒和沐雪兒回去。
而秦玉兒聽著她們的對話,始終一言不發。
此刻她站起身抬頭看著天空的一輪明月,在浩瀚的夜空孤單又清冷。
山穀彷如一雙臂膀擁抱著月亮的光輝,她長發被風輕輕的吹起,身上白色的長裙迎著風淩空飛舞,臉上始終沒有表情,額間一枚梅花印在清輝下熠熠生姿。
但被山上的風這樣吹著,不禁眼裏流出淚來,不知是心裏傷痛還是眼裏含沙,那般的難受。
玉陽門的那一幕又浮現在自己眼前,他盡那般絕情,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還擊,而自己隻不過是一時憤恨罷了。
沒想到第一次去接受一個男人的好意,居然會傷的遍體鱗傷,難道之前的那些話,那些情分盡都是自己的猜想。
他身邊的那個女子長的那般好看,對他那般溫柔體貼。
站在這高寒的祁山上,秦玉兒第一次被懵懂的男女感情浸軟了心腸。
忽然一把寒劍斜斜刺過來,她早已感知到那身後的戾氣,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嗖的一聲響,就在長劍要刺到她背心的時候,手裏的彎刀已經轉了許多個環,應聲而出,寒流被彎刀劃開,直接劈向身後那人。
那人一身青衫,隻在雪上輕輕踏過,便躲過了秦玉兒這一刀。
秦玉兒轉過身,一收手,彎刀打著璿兒便回到了她的手上。
對於現在的狀況,她一點也不吃驚,內心波浪不起,她已經見慣了這種肅殺的氛圍,自是沒有一絲恐慌。
過往三年,她殺掉的人不計其數,隻是在這祁山,她還從來沒有敢對任何人下手。
那人在秦玉兒身後迅速又刺來一劍,身影閃爍不定,秦玉兒自是不敢懈怠,手起刀飛,彎刀已經在她的掌控下來回了十幾個飛旋,寒光在祁山山巔映著白雪格外耀眼,恰如此時她絕情而又冰冷的麵孔。
可是迎上對方嚴厲的眼神時,她還是低下了頭,以膝支地,伏在地上,喚道:“掌門。”
彎刀迅速收回了身側的刀鞘。
“玉兒,這斷腸刀可是特意教給了你,它可是我在昆侖山曆經一番辛苦才取回來的,但剛才那一刀很讓我失望。”嗬斥的聲音在在寒風的猛吹下,絲毫都沒有減弱氣勢。
秦玉兒馬上答道:“玉兒以為在祁山自是淺秋派的人,所以不敢使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