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暗夜在一見到嬴政的時候,就想象當初那樣,助他壓製源火在他體內和識海中的肆虐,不料卻被嬴政拒絕了。所以現在他隻能握住嬴政的手,將自己的能量與靈識傳入,隻是無法做深層次的融合,使得效果相差甚遠。不過有了他的助力,總算讓嬴政輕鬆了不少。他額上熾烈燃燒的焰形印記那刺目的光芒慢慢暗了下來,舞動的頻率也沒有那麼快了,他緊繃的身體明顯地放鬆了許多。
王繼則卸下了嬴政身上破損的甲胄,解開內裏的血衣,自宮女端來的玉盆中撈起手巾擰至半幹,小心地為他清洗傷口。溫熱的手巾才按上嬴政腹側的傷處,暗夜就感到嬴政的身體微微一顫,他神色一緊,對著王繼就是一聲低叱:“輕點!”
“是!是!奴婢該死!”王繼惶然應道,手上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就在他這項工作做到一半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太醫急步衝了進來,一看到嬴政的樣子他不由大驚失色!放下藥箱,他取出一個半透明的白玉碗和一堆瓶瓶罐罐,飛快地調出了半碗淡青色中閃著絲絲銀芒的藥汁。王繼接過玉碗捧到嬴政身邊,一匙匙地喂入嬴政的口中,他原本的工作則由太醫接了手。
一番忙亂之後總算將嬴政的一身內外傷都打理了一遍,至於神火反噬的問題就不是太醫能夠幫得上忙的了。就在太醫收拾藥箱的時候,床上閉著眼的嬴政開了口:“王繼。”
跪在床邊用手巾為他拭著不住滲出的冷汗的王繼忙應道:“奴婢在!”
“去召白起、王翦、李斯和韓雋前來見朕。”
王繼一驚,還未及開言,正在收拾藥箱的太醫已經轉過身來急聲勸諫:“陛下,您的傷勢極重,實不宜再勞心勞力,而是需要安心地靜養!”
王繼也忙接道:“是啊,陛下,您的龍體要緊,等您好些了再。。。。。。”
嬴政睜開了眼來,冷凜的眼神讓王繼後麵的話全吞了回去,清楚嬴政脾氣的他隻能無奈地應道:“遵旨。”站起了身來急步出殿傳旨去了。
“父皇,您還是。。。。。。”
暗夜擔心的想勸,卻被嬴政打斷了:“扶朕起來。”
暗夜啞然,嬴政的脾氣隻怕他是這世上最了解的一個了,知道再勸也沒有用,無奈地依言扶嬴政坐了起來。心疼地看著嬴政鎖得更緊的眉峰和額上細密的汗珠,他隻能小心地加強能量的輸送,以安撫嬴政體內暴動的能量。
雖然知道嬴政這次必然會受傷,但是在有了那麼多的準備之後,怎麼也不該傷得這麼重!想要問原因,可嬴政現在的身體情況實在不適合多說話,更沒有能力進行神識交流,至於直接自他的元神中提取信息,以他現在這樣虛弱的元神暗夜完全不敢觸動絲毫,隻有等他好一些之後再問了。
“那個老家夥比朕預料的更狠。”他沒問,但是他的心思自然瞞不過對他的了解一樣極為透徹的嬴政,所以主動給出了答案。
靠在軟枕上閉上了眼的嬴政,在忍過了一陣巨痛之後,眉峰舒展了些許:“朕原本以為他就算利用四個主神來暗算朕,怎麼也會保住他們的神嬰與元神,以便事後再行複原。反正他的職司就是創造,要重塑神體並不難。沒想到他居然將四個主神利用得這麼徹底,直接將神嬰當作了大補藥喂給了晶符,用最充沛的生命能量為祭,引爆了那枚灌滿光之源力的晶符。因為那枚晶符中並沒有星爆陣之類的陣法,是而朕未曾想到它竟會自爆,估計錯誤的結果自然就要付出。。。。。。付出代。。。。。。價。”
嬴政的身體情況果然是不允許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已是胸口窒痛。咳了幾聲之後,他抬手拭去唇角溢出的血絲,微微苦笑。用四個主神來換他的重傷,那個老家夥也真是舍得,雖然他是早已準備要受傷,但是傷得這麼重卻是始料未及。若不是他事先做了那麼多準備,隻怕就真的是要因元神傷損太重,而至意識陷入最深層的沉睡。到時就算暗夜能讓那個老家夥無功而返,也達不到他的最終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