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個帝王用搜魂術?當他沒有用過嗎?不止帝王,連不少名將也都被他派人光顧過,結果呢?還不是打一場輸一場?而他照著從那些帝王那得來的所謂帝王之術來猜測嬴政的心思,又有哪一次是猜中了的?
嬴政淡淡一笑,帝王之術又不是道法,還分什麼凡間神界?任何為王者所要麵對的問題其實都差不多,所以所謂的帝王之術其實也都是大同小異,唯一的差別就在於使用者是誰而已。所以同樣是帝王,但卻有的開疆拓土、威懾四海,有的昏庸無道、失地亡國。兵法也是如此,並不是所有能通讀《孫子兵法》的就都能成為名將。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是這兵法與權謀之道,更是講究一個“變”字。機變、機變,不知道變,那還搞些什麼?
想到神軍的那些將領們,就照搬從別人腦中硬掏來的兵法戰例,來對付他那些身經百戰的將軍,他就想笑。當年紙上談兵的趙括在長平葬送了趙軍四十萬之眾,這些神軍對兵法的認知還不如趙括,不敗更待如何?
仔細打量了晨旭一番,嬴政暗地裏搖頭,這麼純粹的心性想要學權謀之術,簡直就是開玩笑!一個連權欲都沒有的人要學權謀之道,和一個沒有腿的人要穿鞋有什麼兩樣?
不過這時候光尊將這個最小的弟子塞給他,也並不是真的隻求指點那麼簡單,是而嬴政並沒有拒絕,無可無不可地道:“既然光尊開了口,朕便應下了。隻是指點無妨,但能學到多少就得看他自己了。”
光尊當然不會有異議,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再高明的老師也不可能打包票能讓每個學生都成大才。
當下晨旭依光尊之命上前拜見老師,卻被嬴政攔住了:“誒,朕可不敢和光尊爭徒弟,這禮還是免了吧。而且朕也沒那麼多時間專程教你,大多都要靠你自學,朕能做的隻是有暇時‘指點一二’而已,所以朕也不能算是你的老師。”
一番話讓光尊心中苦笑,什麼叫“能做的隻是有暇時指點一二”?你有閑暇的時間能有多少?還不敢和我爭徒弟,算計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有什麼不敢?這不就是擺明了的推脫之詞。不過想想也是,以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來說,要嬴政用心地為對手教徒弟,然後讓這半個徒弟用他所教的東西再來對付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嬴政沒有當麵回絕他,就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好在光尊也從沒指望過嬴政會認真的教,他所要的隻是這個徒弟能夠跟在嬴政的身邊而已。反正隻要跟著,總能學到一些東西的。而更重要的,就是能夠掌握住嬴政的行蹤,這點很重要。
可是他的希望很顯然又要落空了,因為他馬上就聽到嬴政吩咐白起派一隊秦兵帶晨旭回界去。皺起眉,光尊道:“怎麼?你不回界嗎?”
嬴政點頭:“是啊,好不容易有點閑暇,朕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光尊心中一跳,直覺地覺得有些不妙:“不知火尊想去哪裏散心?”
嬴政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明瀝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