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波才想探問,就被妹妹的一句話給堵住了,不過他也知道妹妹的心情,是而又閉上了嘴。看了看嬴政,反正其中的因由早晚總能知道的,也不差這一時。
跨出殿門,守在門外的四名侍衛看到恒波身邊的雒羽和嬴政不由一愣,沒見到有人進殿啊,這兩個人是怎麼來的?不過沒聽到殿中有什麼示警的動靜,而且看君上那高興的神情也不象是被挾持,是而也都沒有什麼表示,眼睜睜地看著三人離去。
慈安宮中,太後紫心.柳靜正在觀看歌舞。作為恒波.齊雲的生母,當今的太後,她可謂是尊榮之極,本該誌得意滿,沒有什麼煩心事才是。可事實上她卻是心事重重,雖然眼前歌舞悅目,可她卻視如不見,愁雲籠眉。
三年前先皇病逝,太子即位,可是其時新主年幼,登基之時不過14稚齡,使得朝政都把持在現在的持國之手。原本先皇臨終托付了三位輔國大臣,可是可恨她這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中了榮安的詭計,以為另兩位心存不軌,大力消弱他們的權柄。結果使得榮安得勢,在拔除了那兩個障礙之後成了一家獨大,手掌持國之權,朝堂之中幾乎就成了他的一言堂,皇位之上的國君根本就是一個擺設!
她的娘家雖然也頗有實力,但是為了預防外戚專權,在齊雲國每任皇後的家族勢力都會受到一定限度的壓製。以致她勢力不足的娘家為了自保隻能對榮安唯唯諾諾,根本無法給她什麼助力。使得他們孤兒寡母隻能忍氣吞聲,麵對著越來越驕橫跋扈的榮安一再忍讓,再這樣下去,隻怕過不了多久這齊雲國就要改姓了!
可是任她憂心如焚,卻也是一籌莫展。現在榮安大勢已成,國君已經基本被架空了,要他們用什麼來對抗那個重權在握的亂臣賊子?
正自愁眉不展之時,一個宦官進來稟報,說是君上求見。聞得皇兒求見,柳靜太後精神一振,眉間的愁雲登時散去不少。她共生育了二子一女,長子一出世便夭折了,小女兒又在四年前不明不白地失了蹤,現在就剩下了這個相依為命的兒子。這個兒子聰穎好學,又勤奮上進,更且懂事孝順,讓她極為寬慰。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恒波對於榮安的不滿越來越大,甚至已經當麵頂撞過那個奸賊好幾次,每次都讓柳靜太後心驚膽戰,唯恐鬧出什麼事來!
想到失蹤的小女兒和現在母子倆的處境,她禁不住又是神色一黯,幽幽一歎之後遣退了歌舞,對那個在旁候命的宦官道:“請陛下進來。”
宦官領命而去,不一會兒恒波就帶著雒羽和嬴政走了進來。看到端坐的母親,恒波快步走上前去,躬身施禮:“兒臣見過母後,願母後福壽康寧!”
可是他這一禮施下去卻沒有聽到任何反應,略略抬頭一看,隻見母後根本就沒有看他,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目中含淚,一步步走上前來的雒羽。在來慈安宮的路上便恨不得插翅飛到母親身邊的雒羽,此時雙腳卻似是重如千鈞,沒走幾步,眼淚就已滴落了下來。淚眼模糊中抬起手,她亮出了那枚晶墜。
晶墜入眼,柳靜太後猛地一顫,嘴唇也哆嗦了起來。
好不容易走到近前,雒羽終於顫抖著喚出了一聲:“母後!”便合身撲入了柳靜太後的懷裏!
這兩個字就像兩聲驚雷在柳靜太後的心上炸響,顫抖的手撫上了雒羽的頭發,她道:“羽兒?你是羽兒?”
雒羽嗚咽道:“母後,是羽兒,是羽兒回來了!”
一句話猶如引發了洪水,久別重逢的母女倆哭了個昏天黑地,連旁邊的恒波也看得眼眶泛紅。足足快有半晌,哭作一團的母女倆才慢慢收了淚。拉著雒羽在身旁坐下,然後柳靜太後就問起當初她失蹤的原因和這些年去了何處。
雒羽拭去眼淚才自張口欲言,可是馬上便是櫻唇微張地愣住了,因為她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向母親解釋。她所見識到與經曆過的一切根本不是這顆星球上才處於文明初期的人所能理解的,夏蟲不可以語冰,要是她真的照實說,十之八九會被母後與皇兄當成神經錯亂!
可是母親見詢,也不能閉口不答,那要怎麼才能過得了目前這關啊?不期然間,她望向了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