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微微皺起了眉頭的雷奇,雒羽續道:“人生在世,不過是短短的歲月,猶如朝露,轉瞬即逝。哪怕是權傾天下,到頭來還不是三尺墓穴,一堆黃土埋白骨。東浚的平均壽數不過三百來年,這麼點時間能夠創出多少事業?秋伯伯今年已經一百多了吧?還有兩百年不到的時間他能帶領著東浚走到怎樣的地步?更不要說到時身陷他國之中,更是難有作為。一國之尊的名位就那樣重要?區區虛名怎能比得上實利!”
“實利?怎樣的實利?”接著她的話尾,樓梯上傳來了秋俞的聲音:“被押到銀河的主政星去軟禁一輩子,這就是你所說的實利?”
雒羽轉身望向自樓梯上走下的秋俞,嫣然而笑:“那是對待以武力剿滅之國被俘的國主的方式,東浚若是主動歸附自然便大不相同。那些屬國並入大秦之後,原先的國主不是依然被留用的嗎?陛下愛才,隻要有真才實學在大秦就不用怕被埋沒,而秋伯伯能在這七十餘年中將原本已經日暮西山的東浚治理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才能自然不差。更何況……”
“更何況羽兒能有今天,你們的確是功不可沒。朕一向賞罰分明,有功自然要賞,隻是若是你們一意與朕作對,朕便隻能賞完再罰,那些賞賜你們就隻能帶到黃泉去享用了。”樓梯上緩步走下的嬴政接口道。
雒羽向著嬴政盈盈施禮:“陛下。”
嬴政欣然上前扶起了雒羽,對於雒羽適才的表現他十分滿意。雖說通過靈魂契約他也一樣能令雒羽做出同樣的決定,但是那根本是他將意誌強加上去,而不是雒羽的本意,除非永遠也不要放開強加的控製,否則雒羽一旦回複自我的意識,便必然會心生怨念。而嬴政可不想要一個扯線木偶,勢必不可能永遠壓製她的自我意識。而現在卻是雒羽主動這樣做,這其中的意義就完全兩樣了。
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秋俞和雷德的身上,嬴政的嘴角邊泛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而這兩人卻是神色陰沉,心中滿是苦澀,原本被嬴政拒絕之後他們還未曾死心,想著如果雷奇能說動雒羽的話,說不定此次之事還有一線希望。可是想不到下樓來時卻聽到被他們寄予厚望的雒羽不止沒有被雷奇說服,反而反過來在意圖說服雷奇。
希望的肥皂泡破滅了,他們的心一直沉到穀底。現在是船到江心馬行夾道,他們該何去何從?
是夜,在雒羽的閨房中,剛剛自極樂的巔峰滑落,還未自激情的餘韻中緩過神來的雒羽急促地喘息著。已經要了她兩次卻還未滿足的嬴政依然深埋在她水潤炙熱的體內,雙手在她的身上遊走著,使得身下無力的美人不時發出幾聲似是抗議又似是撒嬌的低吟。
今日雒羽的表現足以證明嬴政這些年的教導沒有白費,雖然出於某種考慮和雒羽自身的性格限製,嬴政並沒有象對恒波一樣教她權謀之術,但是既然要管理一個那麼大的體係,有些問題是不可避免要接觸的。在經過他這麼多年的教導之後,現在的雒羽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有很多事其實她的心裏都清楚,也很明白應該怎樣解決,隻是有嬴政在身邊,她的才能根本沒有機會表現出來而已。
而今天她的表現無愧於她皇妃的身份,這樣的女子才是嬴政所喜愛的。對於嬴政來說,他的妃子要溫婉柔順,但卻不能沒有一點主見與能力,更重要的是任何事都必須首先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如果除了一具美麗的皮囊外便什麼都沒有,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而若是再癡纏善妒,在後宮攪風攪雨,那就足以使人頭痛了!
身為大秦的皇妃,哪怕不能為他分憂,也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他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實在沒有多少空閑的時間花在女人身上,這樣溫柔體貼、一心為他著想的女子不需要他傾注多少精力,但卻除了讓他放鬆、愉悅之外,不會給他帶來半點煩惱。
而若是在此之上還能為他分憂,那就更值得他好好疼惜了。這次東浚之行其實瓦解皇室和雷家的抵抗隻是順帶,他真正的意圖可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而雒羽則為他開了個好頭,真是一個水晶心肝的可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