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取不成反被打,長輩的縱容,瞳笛的袒護,讓瞳傑失去了理智,埋下了禍根。瞳一欲暗保,蕭星則明殺,欲除其後患。
金色的火燭搖曳,將四周玉牆印射出朦朧的白暈,兩人合抱的滾龍金柱將空間撐開,上頂琉璃玉牆,下鎮水紋玉麵,形成一個占地百米,高達十數丈的地下廣場,流光微轉,入眼一片雲氤霧氳。
廣場中央,一個大約數丈左右的圓形水池靜立,水色漆黑,波瀾不興,宛如鏡麵一般,人站在邊上往下看,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麵容,詭異而陰冷。
此時,水池旁,數道身影凝眸靜立,不言不語。
“非做不可?”瞳笛站在蕭星身側,清冷的目光凝視著他,朱唇輕啟。
蕭星聞言微微一怔,略一思索便知他所言何意,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陰狠的瞳傑,開口反問:“你會幫誰?”
瞳笛眉頭輕皺,盯著蕭星看了片刻,將其看的有些毛毛的後,才朱唇緩起:“你可知道,他明知你設局,卻依然來了,必然有所依仗,你確定還要做麼?”
“我隻問你,你幫誰?”
蕭星想要借祖墓滅口,以防他日後出去散布謠言,說幽煞珠在自己體內,而瞳傑則想要奪取至寶,順帶把蕭星體內的幽煞珠搶來,所以倆人,早已水火不容。
而倆人誰都不是蠢貨,對於彼此的心思早就明了,其它旁觀之人也是心裏有底,隻是未曾名言罷了。
“能兩不相幫就是我的極限了,說不定,我會幫他殺了你……”見蕭星主意已定,心知多說無益的瞳笛心下一歎,淡淡道。
對此,蕭星不置可否,沒有再開口。
確實,一個萍水相逢的外族人,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能兩不相幫就不錯了。
見他倆嘀咕完了,一旁站立的瞳一默然一歎,轉開了話題。
“蕭公子,接下來,便看你了……”看著麵前這黑色水池,瞳一臉色複雜的低語。
此處,乃天瞳族所在古墓核心,當年蕭星九大弟子之一,瞳天的‘衣冠塚’所在之地。
那黑色水池,由無盡陰煞凝聚而成的煞魂池。
在煞魂池之下,則埋葬著當年瞳天征戰時,所穿的一件戰甲,是這無盡陰煞之力的根源,據說,煞魂池便是由其而來。
瞳一先前所說的至寶,便是此地濃鬱陰煞之力之下的那件戰甲。
蕭星聞言,緩緩點頭,心念一動,胸口便猛地烏光大量,而後在眾人略帶火熱的注視下,一個散發著烏光的漆黑圓球從他胸口浮現,臨空虛轉在了他頭頂。
隨後,烏光落入麵前死氣沉沉的煞魂池內,瞬息,原本平入鏡麵的煞魂池極速向著兩旁分化抖動,似乎在躲避著烏芒,感覺,好像在害怕似得。
“可以了,走吧!”
片刻後,蕭星向著四周眾人,當先便欲踏入煞魂池內,隻是身形剛動,就被人叫住。
“蕭公子等等!”
“怎麼,有事?”
“可否給老朽一個薄麵,多照拂……”
“瞳老,你覺得呢?”
這一次,沒有等瞳一說完,蕭星便打斷了對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瞳傑,在幽煞珠烏光的照耀下,緩步沒入了池內。
“唉……”
苦澀一歎,瞳一目光一肅,轉頭向了一旁凝立不言的瞳傑。
“你可想好了,此一去,生死未知,即便你有你父當年遺留之物,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族長放心,有阿笛在,想來隻要傑兒不招惹他,他還不至於公然加害於我!畢竟我們是本族之人,不是麼?”
瞳傑這話即是對瞳一說得,也是對身側瞳笛說得,對此,瞳笛輕哼一聲,扭頭踏入煞魂池,沒有理會。
“唉,言盡於此,你自己思量吧,去吧……”
“是!”
片刻後,當瞳傑的身形也沒入池中不見後,那些自動規避,似乎通靈的陰煞一震,而後一聲呼嘯,嘩啦啦一轉,又重新合攏,不多時,便又變成了平靜的水麵。
岸邊的瞳一等人,則默默的看著那合攏的黑色水麵,眼神閃爍,不言不語。
……
煞魂池內,漆黑一片的水幕中。
濃密的黑暗籠罩四方,視線內一片幽寂,給人一種仿若又置身於陰風牆之內的錯覺,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