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目的地,蕭星欲舍身一探,瞳笛相隨。靈夔離開,分道揚鑣。
璃月高懸,流暈垂落,氤氳無疆,萬籟歸寂,古老而漆黑的孤城宛如坐立於幽冥之間的魔城,靜看天地滄芒。
城內,墨玉搭建的石屋整齊而落,猶如更古不變的守衛,靜靜的杵立在墨玉鋪就的街道兩旁,守護著那古老的誓言。
街道之上,無數披頭散發,氣息或強或弱的身影被一隊隊或身著銀衣,胸口綴有璀璨星辰,或身著紫色月袍,胸口綴有血紅殘月的守衛驅趕著,喝罵著走向前方某處,稍有不順,便會得到肉體上的摧殘,鮮血飛散,哀嚎滾滾,讓人聞之側目,見之心驚。
有人不予,想要反抗,浩瀚的威壓四散而開,將一方天地卷動,卻被他們的四肢鎖烤的漆黑玉鏈壓製,淡淡墨紋閃過,他們嘴中的怒吼便會瞬息化為慘叫,臉色扭曲,極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隨後,其身後相隨的衛士便會一湧而上。
漸漸地,趨於平靜,趨於崩潰……
當然,除此之外,更多的卻是一些奇裝異服,身形散亂的身影,他們麵容各異,修為不等,有氣息不凡,威壓外露的強者,也有其貌不揚,小心翼翼的劣修,他們混跡在人群中,隱匿於陰影下,隨著人群隨波逐流,神情有明有暗。
而在人群前方數百丈之外,站著十數道身形不一,身著紫衣,點綴流月的身影,他們盡皆神情漠然的站在前方,冷冷的看著簇擁而來的眾人,目光空洞而冰冷。
蕭星眼神閃爍的漫步於人群中,隨身在哀鴻內,不言不語,其身後,一名身形瘦小,臉色蒼白的‘青年’亦步亦趨,那清冷而明亮的水眸,不時掃視四周,警惕而冰冷。
時間,緩緩流逝,片刻後,當人群彙聚於此地中央,凝立在那些衣飾分明,神情漠然的身影之外,一道低沉而莫名的低語,緩緩響起。
“禦魂衛,出列!”
此話一落,此間那些與其衣飾相同,銀星紫月的守衛盡皆越眾而出,其手中押解的各類人群亦是被帶出,跪伏在了人群之外。霎時,原本混雜的人群,便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股。
“你,你們想幹什麼!”
“我是無辜的,我是無辜的,放了我,放了我!”
“我是聖域之人,你們這樣對我等,就不怕引起九域混戰麼!”
“對,快放了我等,如此我等還會既往不咎,否則,若是讓我等域主知曉,必定將爾等挫骨揚灰!”
世間多不平,人心難自持,跪伏在地,看著麵前麵容冷漠,不言不語的眾人,竭斯底裏的喝罵與哀求交織響起,打破了此間的沉寂,入耳一片嘈雜。
而在這群人身後,那些身世清白,神情明滅不定的人看著這一幕,默然不語,眼神暗閃。
咚~
就在這時,一道沉重的悶響響起,眾人盡皆心頭一跳,心神一懵,嘈雜的喧囂刹那消弭,抬眼望去,卻見一名身著暗紫月袍,麵容冰冷的老者,緩步走出了人群,一步一行間,淡淡的白紋從其腳下蕩開,黑暗開始扭曲龜裂,眾人心頭宛如被無形大手捏住,沉悶的腳步聲不停在腦海中回蕩,眾人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咚~
“嗯哼!”
噗噗噗~
隨後,待一聲悶雷般的乍響在腦海中掀天而起,跪伏的眾人身體一僵,齊齊噴出一口鮮血,就連身後環肩而立,眼神莫名的‘清白’人,也是臉色白了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數步,甚至有些修為低劣的靈修,嘴角都溢出了一絲血漬。
很不幸,蕭星就是這群人之一。
驅靈馭勢,天威之力,這人,是靈王極境,半步靈皇……
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對著一旁眼含隱憂的瞳笛示意自己無礙後,蕭星心中幽幽道。
為了保險起見,蕭星在入得此地之際,就將幽煞珠與煞靈徹底封存,將其氣息隔絕,如非必要,他不想因為幽煞珠的氣息而身陷囹圄,本來,此地就不是善地,自然行事要小心一些。
而沒了幽煞珠與煞靈潛在的護持,他此時此刻,不過是一個靈師極境,堪堪可以凝靈化形的半吊子靈修罷了,好聽點兒,是半步靈宗,難聽點兒,就是一個還無法徹底將自己靈魄外放的靈修。
與可以驅靈馭勢,開始窺探天地大勢,扣問天則的靈王極境,半步靈皇相比,中間還隔著一個凝靈化形的靈宗,若非他靈魄特殊,身份特殊,他估計在第一步的時候就得跪。
就在天樞注水的時候,那名震壓全場,威能赫赫的大人物,開口了。
“爾等皆乃有罪之人,可認罪?!”
此話一出,眾人一愣,隨即,人群中一名身著白衣,麵容冠玉,卻披頭散發好不狼狽的青年猛地起身,掙脫身後守衛後,看著老者怒然大喝。
“放屁,本公子在幻星城好好的,卻被你們無緣無故的抓來,硬說什麼狗屁不通的域外邪修,本公子就問你,本公子怎麼是域外邪修了?本公子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