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淪為眾矢之的,大能欲來,卻被無盡魔蟲屍骸所阻。聖域天機山玄燁與罪域無崖山巳影結盟。
孤城之外,高崖一側。
高不知幾何的孤峰巍峨於天,寒風如刃,帶著冷冽星芒雕轉於峰,帶起淒鳴陣陣;深不知幾許的深淵橫穿於地,幽幕如虛,陰白月紗被無情浸沒,黑暗翻騰流轉,深邃而黝黯。
此時,在一處孤崖側洞中,正有一道白衣遮身的玲瓏麗影依洞而立,夜風流轉,白襟飄動,青絲隨風流轉,將那張月眸柳眉的玉顏遮蔽,隻剩一雙若迷若朦的清水幽眸定定的看著天空夜幕,一眨不眨,一動不動。
而在其後,兩道身影圍繞著一團篝火緘默靜坐,寒風嗚咽,明滅不定的篝火隨風搖曳,忽明忽暗的燭光將兩人的麵容印射的有些邪魅,也有些陰暗。
“霏兒,夜深露重,回來吧,別著涼了。”
兀的,一道低語打斷了此間的沉寂,抬眼看去,隻見一名一身錦衣,麵容白皙的陰柔青年緩緩起身,那雙狹長雙眸迷醉的看著洞口那道麗影,一步一行間,輕聲細語。
女子頓了頓,似是被驚醒,收回仰望天幕的迷朦月眸,轉首看向了身後。
“怎麼樣,她來不來?”
話起話落,女子徑直抬腳轉身,與緩步而來的青年擦身而過,走向了靜坐在篝火一側,盤膝緘默的金袍男子,對於身後的青年,一眼未看。
對此,那命錦衣青年身體僵了僵,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與桀怒後,強笑著隱忍了下去,默默隨身而回,坐在了一旁。
一旁,盤膝而坐的帝傑似有所覺,睜開雙眼,看了看麵前韓霏兒,又看了看其身後那臉色勉強的秦月,搖了搖頭,淡淡開口。
“消息已經遞過去了,可至今沒有回應,恐怕萬妖海真的出了大變故,她這次是不準備參與了。”
韓霏兒秀眉一簇,頓了頓,微微點頭,隨即眼神微閃的看著麵前篝火,沉吟片刻,便語氣有些飄忽的開口。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等了,明日一早,進城。”
此話一落,此間一靜。
帝傑目光閃了閃,沒有開口,而一側的秦月則是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那懸崖而坐的孤城,眼帶隱憂的對著韓霏兒開口。
“霏兒,這裏不比其它地方,無崖山的人一直以來就跟我們不合,現如今長老們又都去了葬魂海,就以我們的力量,我怕會有個什麼閃失,萬一你……”
“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選擇不去。”
話音未盡,就被一道清冷而帶著一絲冷慍的低喝打斷,秦月一怔,定定的看著臉色有些發寒的韓霏兒,臉色有些猛然,而韓霏兒則對此視若罔聞,隻是幽幽的盯著他,冷冷開口。
“還有,從今天以後,不要再叫我霏兒,請直接叫我的名字。”
“為什麼!?”
身體一僵,看著麵前臉色冷寒的玉容,秦月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解,一絲痛苦,以及一絲淡淡的癲狂。
對此,韓霏兒心中微微閃過了一絲不忍,但卻還是口氣冷硬的開口:“沒有為什麼,總之你記住,不許再叫我霏兒,被讓我討厭你!”
咯嘣~
此話一落,秦月雙眼微眯,臉色一寒,瞬息鐵青,身體都隱隱的開始顫抖了起來,而帝傑則眼皮跳了跳,目光微肅的瞥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秦月後,錯首起身,緩步走向了洞口之處,隱靠在了陰影中,看著洞外緘默不語。
韓霏兒則美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麵容扭曲,眼神時獰時苦的青年,眼底隱帶一絲不忍,一絲篤定,以及一絲淡淡的迷茫與不解。
他的心思,她是明白的,畢竟多年的相處,彼此之間也算是相知相己,而她對他呢,雖然沒什麼其它意思,但心底也不反感,所以,在以往,她也不是特別介意秦月的稱呼,畢竟拋開其它不說,也算是多年相知的舊友,這點兒麵子,還是給的。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心思就有些改變,對於秦月的稱謂,下意識的反感起來,而且每每聽到秦月的昵稱,腦海裏還會不由自主的浮現那背著自己亡命天涯的身影,一開始,她雖然煩躁,但卻可以克製,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當腦海中的身影漸漸清晰,當那想要掩埋,遮蓋,隱藏的‘曖昧故事’越來越深刻,她就覺得,這昵稱開始變得越來越刺耳,但平日裏念及舊情也不好開口,隻多是無視。
可如今隨著事態的發展,當再一次要與腦海中的那個身影接觸之際,心緒悸動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