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失利,妖女不肯善罷甘休,聚勢尋人,欲毒纏魂,情毒燃身,仇怨以生,難以善了。
虛幕無盡,灰靄無垠,幻化成一處幽暗而又孤寂的虛外世界,斷兵鏽刃四散成星,枯骨殘屍彙聚成河,一起殍殤四方,點綴這被遺忘的戰場,入目盡是淒涼與彷徨。
而在這滿是蒼涼的殤寂之地,卻有一條橫延千萬裏,高入九虛,下鎮九幽的詭異山脈橫絕於空,漆黑的密林布滿周身,將那幹裂成紋,凹凸不平的避麵遮掩,幽風呼嘯,密林漣決成麵搖曳,帶起沙沙的詭嘯,為這估計森冷的幽幕帶來一絲別樣的活力之際,也為這支離破碎,殘殍遍地的詭幕頻添一抹詭異。
“這是……”
站在山脈之側,看著麵前這橫絕四方,鏈接天地的山脈,帝傑那有些蒼白的臉上,滿是驚疑與錯愕。
“山脈?”
“這裏怎麼會有山脈?”
其身側,麵色哀傷,卻眼神堅強的銀衣女俠將帝傑橫欄在後,手持一柄銀色水劍,秀眉緊促的看著麵前這鏈接天幕冥幽,宛如天障般的詭異山脈,那同樣有些慘白的英容上浮現了一絲震驚。
對此,一側凝虛而立,麵色玩味的蕭星聞言,頓了頓,從前方那橫虛而渡的山脈中收回目光,看向了帝傑,臉色古怪而又揶揄。
“你真的覺得這是一條山脈?”
“難道不是?”
帝傑一滯,一臉的莫名,蕭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間,沒有開口,而是在眾人意味難明的注視下,眼神微闔,看著前方這詭異山脈暗自與心底的煞靈溝通了起來。
“怎麼樣,是死是活?”
“半死不活。”
“什麼意思?”
眉頭一簇,蕭星的眼神有些莫名,煞靈頓了頓,沉吟了片刻,才看著前方那橫虛而渡的詭脈幽幽低語。
“他是死了,但他體內有東西。”
蕭星一愣,隨即心神一動。
“寄生?還是變異?”
“……不好說,都有,但又都不像。”
煞靈的表情有些古怪,那灰焰滾滾的火蓮上帶著一絲訝異,一絲錯愕,以及一絲驚奇,而蕭星則是眉頭挑了挑,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麵前這橫路而阻的山脈,心念疾閃。
“能感覺得出,那是個什麼東西麼?”
“不能,它的周圍有殘存的規則在幹擾,您也知道他當年活著的時候是什麼地位,如今雖然死了,但其遺存的規則之力,還是很強橫的,我現在雖然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但終歸與當年的我還有些差距,要想查明其內是什麼,除非我現身一探,否則,不行。”
煞靈搖了搖頭,蕭星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岔開了話題,繼而道。
“有沒有危險。”
“對我而言,沒有。但對你們而言,死局。”
煞靈眼神微閃,沉吟了片刻,直言回應,蕭星臉色一僵,看著前方緘默無言,那微微凝肅的麵容上,閃過了一絲沉吟。
煞靈的意思很簡單,它出手,則一切無礙,若它不出手,以蕭星等人的實力,沒戲。
而若在平日倒也罷了,煞靈的存在,本就是為他保駕護航的,隻是此地不同。
拋開此地本身的詭譎不談,單說此地現如今這詭譎多變,魚龍混雜的局勢,就不容他肆無忌憚,一旦身份暴露,引起此間眾人的貪婪,誤事不說,甚至還有可能會引起蟄伏在此地的上界神域之人,一旦被其感應到,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也是為何蕭星此行一直壓製幽煞珠的根本原因。
雖然煞靈曾說補天族針靈亟墟還在,但僅憑這一點,似乎證明不了此地還安全吧?
而且,它不也說了它情況不穩麼?
更何況,真要嚴格說來,此地其實從顯化於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不安全了。
“繞路吧,我不想再多生事端。”
心中沉吟良久,蕭星終究目光閃了閃,定下了心思,環顧四方,準備繞路,隻是讓他無奈的是,不論上下左右,這山脈都是視線難以觸及到極遠處,這讓他滿心無語之際,腦海深處也浮現出了一絲似曾相識的錯覺?
似乎,這跟那萬妖海的妖山一毛一樣。
搖了搖頭,無奈,看了一眼身側凝眸靜立的三人一眼,蕭星對他們示意,轉頭就要折返而回,隻是腳步剛起,便被心底響起的一道低語打斷。
“老主人,恐怕不行。”
“為何?”
蕭星一頓,煞靈苦笑。
“後麵的那些人估計不會同意。”
神情一滯,眉頭緊促,看著身後來時之路,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冷芒。
“有多少?”
“如果碰上的話,單以你們現在的水平,跟進入這裏的結果差不多。”
“那合著左右都是暴露了?”
蕭星無奈,翻了一個白眼,煞靈不置可否的一聳肩。
“倒也未必,進去的話,保不齊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