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身份疑竇,惹人心思,瞑昱折身而逃,正暗自發愁,兩方卻突然相遇。
“晚輩補天一族帝傑,見過冥獄主。”
“晚輩落花澗霓靈兒,見過冥獄主。”
“晚輩劍塚劍伶,見過冥獄主。”
滯然靜望片刻,帝傑三人默默對視一眼,躬身對著老者一拜,瞑昱則嘴角微掀,陰鷲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三人,眼神莫名間,幽幽嗬笑。
“嗬嗬,好說好說,你們三個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三人似有所覺,兩女對對方的目光有些不適,縮了縮身,站在帝傑身後,緘默不語,而帝傑則是臉帶一絲忌憚與戒備的看著對方,抬腳踏出,僵著臉躬身開口。
“我們準備前往祭神塔,尋找我們的父輩。”
“哦?”
瞑昱不置可否的一笑,幽幽的看著他,驀然開口。
“不必去了,祭神塔那裏出了大變故,連他們自己的分身暇顧,以你們的修為去了添亂都沒資格。這樣吧,你們不妨先隨我去黑獄暫待,等他們處理完那事,便會去找你們的。”
“這……”
帝傑一愣,隨即臉色微變,其後兩女聞言則是身體一僵,俏臉微緊,看著暝獄,一時無言,而他們的心底,則開始升起一股淡淡的古怪與危機。
於私,他們與對方並未有什麼交集,畢竟身份、輩分、修為都不再一個層麵上,即便有交集也應該是其下的冥陽與冥月,不過嘛,關係不是‘太好’就是。
而於公,他們身後三方勢力與對方也沒什麼好交情,黑獄做事,向來是看利不看人,曾多次明裏暗裏與幾個勢力有過磨擦,且行事乖張,肆無忌憚,若不是這數千年來天域暗藏隱患,以及對方勢力不可小覷,恐怕早已被補天一族鏟除。
這就導致平日裏,他們與對方也沒什麼好的畫麵,老一輩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小一輩的人則是相見多有摩擦,除卻帝傑因身份微妙,而勉強保持著一份脆弱到忽略不計的‘善意’以外,他身旁的兩女與之見麵,都沒什麼好話。
即便打不起來,也得明裏暗裏的掐上兩句。
所以綜合以上過往,三人緘默了片刻,心裏便齊齊浮現一絲淡淡的陰霾。
來者不善,亦或者,善者不來。
“多謝暝獄主好意,隻是晚輩身上肩負使命,不得不去,抱歉了,若無視我等這就告辭了。”
心念疾閃,隱隱覺得不對的帝傑躬身一禮,話未盡,其形已動,抬手抓住身側二女就要錯身離開,卻不料身起刹那眼前一花,凝眸一看,前路便被一道身影截住。
“小子,本獄主好心勸慰,引爾等去我那裏,怎麼,看不上?”
“暝獄主,非是我等不識抬舉,實在是有要事在身非去不可,這便告辭了!!”
三人一滯,帝傑臉色一僵,隨即一寒,眼神微凝的看著麵前之人,嘴中快速出言的刹那,抬腳猛地一踏,帶著三人向後折身而去。
逆勢而上是不可能了,此地本就詭譎難行,定虛珠本就已經頗為吃力,現如今再加上這一人阻礙,再想逆勢而上,不是找死,就是犯傻。
所以,兩相一思量,帝傑的心頭便瞬息有了決斷。
隻是,他未免想的有些太過簡單,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能輕易讓他離開?
“不識抬舉,本獄主這好意還就給定了!!”
沙沙沙~
阻在三人麵前的瞑昱見此臉色一寒,眼中凶光一閃而逝的刹那,神情一戾,周身漆黑囚籠突然大亮,其上密布黑紋如蛇絞轉間,騰化而出,幻化成三條漆黑魔鏈穿虛渡漣,向著背道而馳的帝傑三人纏去。
帝傑三人見此臉色一變,暗叫不好,正欲折身相抗,卻不料身形猛地一沉,一股陰寒壓抑的威壓將四周空間凝固,連周身縈繞的虛白流罩也是一抖,突兀將在了原地。
鐺鐺鐺~
嘭!
片刻後,三條魔鏈如出水蛟龍,從四周駁雜洪流中穿出,帶著森冷墨紋徑直撞向三人之外的稀薄白幕,想要擊穿虛幕將三人囚縛,卻不料那白幕突然一扭一軟,數聲悶響響起,鎖鏈將那白幕刺出三個凹點後,便貼幕橫飛了出去。
而因為鎖鏈本身攜帶的巨力,慣性使然的驅使下,心神震動的帝傑三人不顧嘴角不斷溢出的血漬,帶著周身隱現裂紋的定虛珠,以及體表那極速閃爍的虛白霧罩,乘勢向著身後來時之路飛去。
又因這次並非先前那般逆勢而上,而是順勢而行,所以隨波逐流下,幾人的身影便借力刹那沒入遠方濤濤洪流之中,與滯在原地的瞑昱瞬息拉開了一段巨力。
“哼!!”
原地,一擊不成的暝獄一聲冷哼,猛地直立而起,其周遭囚縮的黑牢隨形變大拉長後,抬腳一跺,其上黑紋一亮一暗,猛地化為一道黑虹,向著遠處疾馳的三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