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扯皮,瞑昱順勢謊言送走兩人;驚聞劍伶與一神秘靈皇出現,為了保守秘密,他親自出手。
虛幕幽暗,晴陽染墨,隱匿在幽暗中,看著麵前漸漸定格不動的畫麵,巳無崖抬手一揮,打碎麵前虛鏡,將下方滾動不休的墨霧中撲出的一絲青紋握於手中後,長出一口氣,緩緩搖頭。
“看來,確實是個陰謀。”
“不過聽起來應該跟那位幹係不大。”
一側,楚玨同樣是心情大鬆,眼底精芒暗閃間,臉帶一絲欣慰的開口回應。
“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不用理會他,找到那位要緊,等找到了那位再來收拾他也不遲,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罷了,不足為慮。”
緩緩搖頭,看著下方那滾動不休的漆黑魔霧,巳無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冷笑與譏諷。
一側心情大鬆的楚玨聞言卻挑了挑眉,俊眸暗閃間,帶著一絲苦惱的無奈探手。
“怎麼找?這茫茫人海,又加之動蕩不休,不好找啊,總不能強勢征召吧?”
“你敢?你要敢的話,我不介意。”
巳無崖一怔,隨即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隨著此間情勢的明朗,他們的心情,也漸漸回歸了一絲,雖然心底對祭神塔內的驚變還有所惦念,但好在還沒到最壞的結果不是麼。
對此楚玨則是嘿然一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寓意莫名的開口回應:“要不,我們去封神墟內找找看?順便也看看那裏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我總覺得這家夥的話不太可信。”
“他們怎麼辦?”
巳無崖沉然挑眉,目光一轉,突然看向了一側。
那裏,往前順延百裏,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則有著一個被黑紋籠罩的幽穀殘村,而在那黑紋之下,還有著數百道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身影木然呆立,眼帶揮之不去的驚懼與無措。
楚玨滯然,隨即默然,順勢凝望,嘴唇張了張,最終無言靜默。
“再者,你我也不過是靈帝而已,雖比那人強,但……”
黯然搖頭,從遠處那看不見的淒涼中收回視線,巳無崖的目光漸漸暗斂。
對此,楚玨隻是默然一歎。
天地大無涯,人心雜無止境,在這一場你爭我奪的浮世繁華中,有太多的無奈,也有太多的無力。
“這樣吧,此間這麼大的變故,那位總歸會回補天族,我們去那裏等他。”
良久,巳無崖從失神中回神,定定的看了一眼下方那滾滾魔霧,默然轉身,向著身後離去。
一側,楚玨心念暗沉,臉色微肅的隨身而起。
“可洛神宮那裏我怕……”
“孰輕孰重,總該有個區別的,更何況他雖然言之不詳,但我感覺封神墟內可能真出了一些變故,走吧,等等總沒錯……”
“……也隻能如此了。”
餘音緲緲,凝於虛幕之中繾綣不休,驚起淡淡虛漣,似乎在留戀,隻是終究抵不過暗幕的侵襲,隨著時間的推移,幽幕漸漸暗斂,此間重歸幽寂,隻餘那更古不變的深邃與幽暗浮沉,靜看四海蒼茫,壓抑而沉寂……
…
烈日灼空,赤芒暈撒四方無邊疆域,照亮天地,絲雲淒白如雪,萬物迎陽而展,與天邊浩浩晴空相呼應,青翠垂柳,翠芒奪目,紫穀香蘭,花香繞鼻,入目一片生機。
不過,在一條逶迤連綿,翠海濤濤的山脈中,卻有兩人與這滿目生機格格不入。
“怎麼會……怎麼會……”
空目茫然滯望,身形踉蹌搖曳,木然而呆滯的滯立在蔥蔥鬱林中,霓靈兒那本溫潤如玉,隱帶鑒定的水眸此時已經一片紅腫,淚簾流落間,搖搖欲墜,宛如波濤中行進的孤帆,將將欲傾。
一側,劍伶執劍呆靠在一株古樹下,那本堅毅,清冷,銳利的英眸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帶著木然,惶然,無措的黯淡秋眸,朦弱無依,黯淡無光。
“也許,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也說不定。”
沙沙沙~
急促的磨砂聲響起,將此件凝寂掃去,柳影婆娑間,一道身影從樹叢中撲出,凝立在原地後,略顯一絲疲憊的蕭星看著麵前這呆滯無神,英容大變的二女,眼底閃過了一抹無奈與無力,隱隱的,還帶著一絲陰戾。
數日前,在蕭星的發力下,三人從戰亂中脫離,因為這個意外,他們暫時也沒了心思去找帝傑,當即便帶著心中的疑問改頭換麵,隨著霓靈兒的指引一路來到了她的宗門所在之地,想要進內問個清楚,看看傳言是否屬實。
隻是讓他們無奈且震動的是,等他們去了落花澗,才發現那裏早已人群樓空,除了遍地的狼藉與殘殤,再無一個活物,搜尋良久,當霓靈兒從廢墟中‘拚湊’出近百道昔日同門後,她終於承受不住喪師破門的打擊,陷入了半崩潰的迷蒙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