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常笑的聲音,那蹲在地上之人渾身一顫,正準備放紙錢的右手停在火盆上。
頭顱輕抬,不是馬豔又是誰。
隻是此時的馬豔身穿一套灰白色麻衣,與平日裏的穿著大徑不同,少了一點性感,多了幾分保守。
那張帶著些許皺紋的美麗容顏上掛著倆行清晰可見的淚痕,一雙眼睛通紅一片,地上有一小片的濕潤,顯然哭了不短的時間。
“馬姐,你……”常笑心中一震,他何時見過馬豔這副裝扮,再看地上的火盆,常笑忽然有些明白了。
見是常笑,馬豔將手中的紙錢丟入火盆,隨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常子,你怎麼來了?”
“我剛準備去小區,見你在這就過來看看,這是燒給小雨的嗎?”常笑蹲下身子,撿起馬豔腳邊的紙錢朝火盆扔去。
“是啊,十五年了,每一年的清明,七月十四加上小雨的忌日我都會來到這裏。”馬豔點了點頭,一邊說著眼淚又刷刷的流了下來。
“馬姐,你也別難過了,我想小雨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這麼痛苦!”常笑安慰一聲,抬頭看向四周,眼中黑光一閃而逝。
這一看,常笑眉頭頓時一皺,在這個十字路口,除了馬豔以外,還有其他人也在燒著紙錢之物,可那些人的火盆邊上都有前來領錢的親人亡魂,唯獨馬豔的火盆前空蕩蕩的。
“馬姐,你確定小雨死了嗎?”常笑皺著眉頭問道,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三種可能,一是小雨沒死,二是小雨已經投胎或者已經魂飛魄散,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鬼門關開小雨卻沒來。
“嗯,是我親手送他入土為安的!”馬豔點了點頭,雙肩輕輕的聳動著,豆大的淚珠不斷的滴落到地上,將本來有些微幹的地麵再度打濕。
看著抽噎的馬豔,常笑心裏也有些發堵,馬豔都這麼說了,那小雨無疑不是投胎就是魂飛魄散了,想來前者可能性大點,他也希望小雨是投胎轉世而不是魂飛魄散。
將最後一遝紙錢丟進火盆,常笑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天空烏雲密布便道:“好了,馬姐,我們先回去吧,要下雨了!”
“嗯!”
馬豔擦了擦淚水,等到火盆裏麵的東西燒完之後便起身將東西收拾了一下。
因為十字路口距離和風小區也不是很遠,常笑也就沒和馬豔打車回去,而就在二人剛走沒一會,一輛黑色大奔停在了馬豔剛才祭奠的地方。
車門打開,一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下了車,男子來到馬豔祭奠的地方,望著地上殘餘的痕跡眼中滿是悲傷:“十五年了,你還事是放不下嗎?”
這時,駕駛室的門打開,一個黑影下了車來到男子身邊,此人身穿一件連帽風衣,寬大的帽子內,一張黑紅麵具若隱若現。
“鬼,那小子查的怎麼樣了?”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男子頭也不回的問道。
“常笑,男,二十四歲,是她的房客,同住的還有一人叫吳池,倆人是好友,之前在一酒吧上班,後來辭職,據說與龍家大小姐關係密切,有個女朋友已經死了,與她沒有不正當關係!”嘶啞的聲音響起,若是常笑在這一定驚訝無比,這人竟然將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個我知道,我相信豔兒,我想知道的是這小子怎麼會和龍家扯上關係?”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望著二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這個暫時查不到,要不要我去幹掉這小子?”
“不用!”男子大手一抬,見常笑與馬豔已經消失在眼中便道:“既然這小子與龍家關係不錯,那就別動他了,相信他也聽說豔兒的事情,有我孫耀龍在一天,隻要他不傻,就不會惹禍上身。”
說完,男子轉身回到車上,他正是黑龍幫幫主孫耀龍。
孫耀龍上車後,那穿著黑色風衣的人也上了車,隨後車子離開了十字路口。
與此同時,常笑與馬豔也來到了經常去的那家大排檔,半夜正是夜生活開始之時,雖已深夜,大排檔前卻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