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白色的汽車從耶路撒冷機場緩慢駛出,然後行駛在通往拉馬拉崎嶇的山路上,汽車顛簸在布滿砂石的土路上,車子上坐著四個人,卻聽不到任何的交談。耶路撒冷的太陽,溫暖中卻顯得幾分神秘,陽光照在死海水麵,微風吹動湖麵,時而泛著點點的星光,死海邊上,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散落在死海周圍,盡情的享受著日光浴和中東異樣的風情,挺拔的棕櫚樹葉在來自約旦河的風吹得嘩啦作響,但是車子裏的四口人卻無暇欣賞這無限的風光。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霍夫曼雙手抱著背包,薩拉仿佛已被車裏沉悶的空氣熏倒,流著哈喇子,呼呼的睡在後座位霍夫曼的旁邊。駕駛位是焦妮亞,她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的長著一張亞洲臉的女孩,然後又把視線轉移在前麵,假裝專注的開著汽車。薩拉偷偷把眼睛睜開,四周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說話,於是又倒下假裝睡著了。霍夫曼也把眼睛緊閉,誰也不想第一個開口,都害怕說漏嘴。
坐在副駕駛的女孩,白皙的皮膚,頭上紮著兩個大約一米長的馬尾辮子,兩個蝴蝶結在油黑的辮子上隨著汽車的顛簸上下跳動著。女孩轉過頭來,可以看出來,一張典型的東方麵孔展現在霍夫曼和薩拉的麵前,她是遠在中國的瑪利亞,中以混血兒。
“薩拉,拉薩,你們這是怎麼啦?神經兮兮的,自從我下了飛機就這樣很少說話,”瑪利亞已經感覺到了沉重的氣氛,“霍夫曼,別在那裏裝死了,快說,到底是怎麼啦?”顯然,這個漂亮可愛的混血女孩直覺地感覺到某些不好的東西了。
“嗬嗬,沒什麼,天氣太熱了,我們想睡覺,”拉薩終於活過來了,“汽車裏麵溫度太高了。”
薩拉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又降落到了他的頭上:“你傻呀!”,原來是霍夫曼。
“汽車裏不是開著空調的嘛!奇了怪了,”瑪利亞把目光轉移到了坐在旁邊的焦妮亞身上,“嬸嬸,你們怎麼不說話呀!把我叫回來又不給我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呀!”
“沒有,瑪利亞,在中國生活習慣嗎?”焦妮亞微笑著問道。
“很好,我爸爸他好嗎?”瑪利亞問道。
“你在中國學的是考古學嗎?”霍夫曼馬上打斷問道,“你在哪所大學學習?你去長城遊玩了嗎?聽說中國是個不錯的地方,還有神奇的功夫。”
沉悶的氛圍終於被霍夫曼的問題打破,瑪利亞和霍夫曼盡情的聊著中國,薩拉耶參與了進來,是不是問一些很二的問題,頓時把一家四口惹得哄堂大笑。
汽車還在山路上顛簸著,瑪利亞打開了車窗門,把頭探出車外,讓迎麵吹來的風吹過臉龐,時而感覺絲絲的涼意。
“霍夫曼,你大學了嗎?打算哪一所?”瑪利亞一邊吹著風一邊問道。
“媽媽讓他希伯來聯合大學考古係,但是他不喜歡。”薩拉搶答道。
“嗬嗬,你也喜歡考古學呀?那可以到中國去念呀!中國的考古學也很有意思的,中國國土廣闊,還有幾千年的曆史,所以考古很很發達的,”瑪利亞從包裏拿出了一本書遞給了霍夫曼,“那,這本書不錯,《中國古代史》。”
“給我,嗬嗬。”薩拉快速的接了過來,然後翻開,“媽呀,看不懂,全是中文。”說完,薩拉把書扔給了霍夫曼。
“你既然要希伯來聯合大學的考古學,那麼我考你幾個問題吧。”瑪利亞說道。
“這下露餡了,嗬嗬嗬。”薩拉嘲笑著霍夫曼。
“好吧,你問吧!”霍夫曼這下是豁出去了。
“第一個問題,以色列是哪一年建國的?”
“以色列建國時間?這個,這個,讓我想想。”霍夫曼自言自語道。他假裝非常吃力的思考,但是心裏卻暗暗說道:“完了,霍夫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回答不出了肯定又要讓媽媽傷心了,上希伯來聯合大學是媽媽對我的期望。”
焦妮亞看著兒子痛苦思考的表情,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瑪利亞見狀笑著說道:“算了,我告訴你答案吧!”
“讓我在想想。”霍夫曼不服氣的回答道,然後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耳朵裏說道:“傻瓜,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答案是:1948年5月14日,大衛?本-古理安宣布以色列建國。馮諾的兒子怎麼這門笨呢。”
霍夫曼馬上回答道:“1948年5月14日,大衛大衛?本-古理安宣布以色列建國。”
“不錯,回答正確。”焦妮亞誇獎著兒子。
“第二題,《死海古卷》是在哪一年,在哪裏,由誰首先發現的?”瑪利亞繼續頭來問題炸彈。
焦妮亞聽到這個問題,覺得自己的兒子肯定回答不出來了,因為連她也不知道。她一邊羨慕瑪利亞的知識的同時對霍夫曼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死海古卷是泛稱1947~1956年間,在死海西北基伯昆蘭曠野的山洞發現的古代文獻,文獻大約是公元前二、三世紀,到公元70年間寫成的,它們的發現被稱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考古發現。1947年,居住在死海西北部某一小村中的兒童,在死海附近的山洞中發現了一些羊皮卷,這些羊皮卷後被證實是一些用希伯萊文書寫的早期伊斯蘭教,猶太教,基督教的經文。這些在死海附近山洞中發現的兩千年前的卷軸統稱為“死海卷軸”,它是研究伊斯蘭教,猶太教,天主教,基督教,景教發展史的文獻資料。”剛才那個陌生的聲音又在霍夫曼的耳朵裏麵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