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緊握著王爺的手，鳳哭成了淚人兒。上一次如此傷心欲絕還是娘親走的時候。
“王爺……”
榮鹿傻呆在一旁，看著兩人竟然真像難分難舍的一對夫婦，在彌留之際死死拉著對方。
“念念！你差不多夠了吧，你瞧王爺都這樣了……好啦，他還會有輪回的！”榮鹿蹲在鳳身旁，在她耳邊悄聲提醒。
四海六界，除了人界的生靈在不停歇的輪回中，他們早已看透了生死。
鳳抬起頭，眼淚婆娑望著懷王爺，臉上勉強撐起一絲笑，“王爺，你別傷心好嘛，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好不好？”
王爺的眼皮眨了眨，嘴角努力拱了拱，心中平靜如水，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他走了。”
榮鹿扶著鳳站起來，讓王府中的那些人幫著搭理後事，悄悄的從混亂的哭聲中走出王府。
“你想不想去看他下一世會投胎到何處？”
“下一世？對了，地府不是你掌管著嘛？那我們還不快去！”
目睹待自己極好的人離開人世，肝腸寸斷。鳳擦去淚水，吸吸鼻子，她從沒覺得這妖孽竟有如此大的用處。
“走！”
兩人說著就飛上雲霄，朝幽冥界的方向飛去。
“喂！你瞧，那不是玄帝嗎？”
鳳被身旁的玄帝拉拉衣袖，扭頭望過去，果然是一身青衫的玄帝朝他們飄來。
“不用理他！我們走！”
“不好吧！”
榮鹿拽著鳳轉身朝走去。
“榮鹿參見玄帝！不知玄帝這是要去幽冥界嗎？”榮鹿拱手施禮。
一旁的鳳一肚子悶氣，並不施禮，隻是略微頷首，然後又別過雙眼，看向雲海。
玄帝明白她還在生氣，抬手，將那支金色的鳳翎推給到鳳眼前，“這支鳳翎還給你，記住，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就拔下自己的鳳翎。”
像是長輩對寵壞了的孩童的語氣，盡管泛著冰冷的眼光。
榮鹿的手肘頂了一下鳳，朝她使著眼色。
鳳身後接住鳳翎，口氣不善的嘲諷，“別以為你久居九重天上習慣了俾睨天下，就可以瞧不起我！我還就告訴你了，我這鳳翎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受得起！”
玄帝斜睨她一眼，小小年紀口氣倒是狂妄。
目光一轉，猶似兩道冷電，掠過眼前的倆人，最後停在鳳的臉上，冷冰冰地道：“鳳神，你年紀也不小了，入了太白虛的門正經事不幹，卻在這兒胡鬧。”這幾句話中微含責備之意，但辭語頗為親切，猶似長輩教訓頑劣小輩一般。
榮鹿側顏瞧身旁的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個顫。
玄帝說完一躍上雲海，片刻間飄然遠引，人已不見，倏然而來，倏然而去。
“誒！你下次見到了玄帝可不能像今日這般無禮哦！人家好歹曾是天地間的主人，同我父君共掌四海六界，你才幾百歲就不尊他以後讓太白虛的那些弟子如何是好？”
“要你說！”
好歹也是位列神界的上神，鳳神豈可讓他人抓著小辮子？
“你呀！這心明口快的性子難怪我父君喜歡！”
“你父君……我好像一點兒記憶都沒有，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