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尚雅停頓了一下,看著顧瞳瞳呆滯的眼神,又道:“這次我們也會像以前無數次那樣,重歸於好——不管他跟誰住在一起。”
顧瞳瞳的拳頭越攥越緊,眼神渙散,臉色蒼白。
溫尚雅沒什麼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記得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搬進去的嗎?一塊刻著蘇煜名字的表,是這個嗎?”
顧瞳瞳看到她手裏拿的那塊她再熟悉不過的手表,嘴唇翕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這塊表,是我在蘇家大宅裏找到的,兩個星期前蘇煜放在那裏的。”
顧瞳瞳睜大眼睛看著她。
溫尚雅笑了笑,聲音還是那麼溫柔:“我知道你很疑惑,既然蘇煜拿到了他的表,為什麼還會要求你還,提出讓你搬到他家住?”
溫尚雅溫柔的聲音在僻靜的街道響起,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場合很有親和力,顧瞳瞳卻沒感到半分親切。
“我知道你很疑惑,既然蘇煜拿到了他的表,為什麼還會要求你還,提出讓你搬到他家住?蘇煜從小就是一個很孤獨的人,某天,他嚐試養一隻小倉鼠,一天又一天,他養出了感情,但是小倉鼠卻死了。”
顧瞳瞳的身體微微發抖,指甲陷入肉中的痛,卻不能分擔她某處的疼痛。
“從此蘇煜再也沒有養過小動物,但是在他心中,那隻倉鼠卻成為了他永遠的陪伴。直到有一天,一個古靈精怪的孩子闖入他的視線,她淘氣,卻很聽話,而且隻聽他一個人的話,就像那隻倉鼠一樣。”
顧瞳瞳眼眶裏的淚水慢慢聚集,將落不落,溫尚雅歎了一口氣,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拂過她的眼角,淚水馬上滴下來,浸濕了手帕。
溫尚雅拿著手帕,細細地擦著她的淚水,擦淨她濃豔的妝容,拿去她頭上戴著的假發。
“你以為他喜歡你?不,他隻是在可憐你,偶爾露出的溫情,或許也不是給你的。況且,你有著他最為忌諱的東西。”
溫尚雅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一麵化妝鏡,這是顧瞳瞳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真容,充滿了震驚和厭惡,讓她想起了自己是多麼讓人討厭。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看了一眼就潰敗地低下頭,溫尚雅卻抬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退避。
那個麵龐,精致明豔,濃眉優美如新月,雙眸明澈若水,睫毛又濃密又長,顧盼之間,清雅與魅惑這兩種極端的氣質雜糅在一起,瞳孔深處,媚意天成,小巧玲瓏的瓊鼻下,嫣紅的小嘴玲瓏一顆,水淋淋的,飽滿豐潤,自然地上翹著。這張臉,就算平靜無波,也自發地散發出嫵媚誘人的氣質。
這張臉,對女人來說,又厭惡又嫉妒,覺得風騷入骨,就是隨時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而對男人,則充滿誘惑。
溫尚雅低低的聲音顧瞳瞳耳邊響起,讓她渾身充滿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