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我隻是叫你殺了顧瞳瞳,沒叫你殺了我舅舅的情婦。”他的聲音又低又清靈圓融,卻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威嚴,完全不似平常在顧瞳瞳麵前嬉皮笑臉的劉鑫煜。
何淼呼吸紊亂,聲音都在顫抖,“蘇、蘇煜時刻在她身邊,我、我殺不了她……可是我幫您結果了您討厭的人,拜托您,救我這一次……”
“你好像沒聽懂我交給你的任務——”劉鑫煜輕輕地說,聲音卻自帶鋒芒,如同利刃,“那真是可惜了,我不得不結束你這條狗命。”
何淼馬上嚇得流出了汗,他抓著劉鑫煜的袖子,驚恐地說:“你不能殺我!我幫你打擊顧瞳瞳,散布她的醜聞,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事!”
“那又怎麼樣?”他輕笑著說出這句話,滿不在乎的樣子,“別忘了,你把你前女友迷奸後毒死的時候,可沒想過她為你做過事。”
“那是她該死!誰叫她懷了那個公子哥的野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就應該是這個下場!”
“我同意。”劉鑫煜淡淡地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何淼手裏的煙灰缸隨意扔出去。
“嘭”地一聲,落地窗被砸破。
何淼呆滯地望著那個破掉的落地窗,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一腳踢下去。
劉鑫煜淡定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輕巧又迅速地從包廂裏的衛生間的窗戶裏翻出去,爬到距離這裏兩個包廂之隔的另一個包廂,然後走到廁所門口安靜地站著,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五分鍾之後,窗外,人們的驚呼聲響起,警車的聲音此起彼伏,然後就是救護車,新聞記者的聲音。
宋景存從男廁所裏走出來,他抽出領帶,解開了三四顆襯衫扣子,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聽到外麵嘈雜慌亂的聲音,點了一支煙。
“她死了,你幹的好事?”他說,吸了一口煙,俊美邪魅的樣子在朦朧的煙霧中顯出一種妖性。
劉鑫煜走上前去,抽出他的煙吸了一口,“誰知道呢,也許是她的仇家,你不知道她欠了高利貸一屁股債——”
話還沒說話,劉鑫煜就感到顴骨一痛,臉偏過去之前,餘光裏他看到了宋景存的拳頭。
“小小年紀淨不學好——”
宋景存臉上也挨了一拳,血從他的嘴角流出,血跡滑過他下巴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指從他輪廓鮮明的下巴擦過,一直到他的唇角。
劉鑫煜盯著宋景存,舔著手指上的血。
宋景存嘲諷地嗤笑一聲,“你也不嫌髒!”
劉鑫煜卻發出一聲輕笑,手指上的血已經被他舔得一幹二淨:“當然不嫌髒,你可是我舅舅啊。”
宋景存受不了他虎視眈眈盯著他的表情,不自在地別過頭去:“你打算這樣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劉鑫煜聳聳肩,語氣竟有一種天真的感覺,“你嫌棄我?我媽把我托付給了你,就是讓你好好照顧我啊,你倒好,天天跟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混在一起,我這是擔心你精盡人亡。”
他說著,手指撫過宋景存的胸膛,上前一顆一顆扣上他的扣子,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鼻尖:“不要隨便解扣子,這又不是在家裏。”
宋景存揮開他的手,聽到路過的客人的手機上關於何淼死亡的報道後,說:“又是你幹得好事?”
劉鑫煜笑了一聲,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