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她也隻是個孩子罷了。
畫上漂亮名貴的濃妝,穿上精致的衣服,她又回到了宋景存的身邊,不過這次她是為了毀滅他。
他的習慣她爛熟於心,所以她很輕易就把他放倒了,把他拖到病床上,扮作護士把病床推到早就準備好的車上,到了這片荒郊野嶺。
已經是冬日,四處都在下雪,湖麵被凍成了冰。
手背處的疼痛讓宋景存醒過來。
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中,他鮮紅的血尤其妖冶鮮明。
他已經被烏新語割了好幾刀,可他卻沒有叫,眼神依然冰冷得沒有溫度。
這是烏新語一直見到的眼神。
“Hi,宋景存,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烏新語的聲音異常平靜,她說著,又輕輕在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疼嗎?”她問,語帶關切,“我比你更疼。”
“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宋景存的聲音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刺骨的寒冷和疼痛。
這麼大的痛苦,他連叫都沒有叫一聲。
烏新語一刀狠狠地插在他的肩頭,她忽然大叫道:“怎麼可能是廢話!我這麼愛你!你卻當我說的話是廢話!”
宋景存悶哼一聲:“你愛我,關我什麼事。”
依然是那種痞裏痞氣的無所謂的口氣。
烏新語又刺了他一刀,眼神變得異常惡毒,聲音低到像是從墳墓裏發出來的,“宋景存,你遲早會受到報應的,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天,當你以為你得到幸福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會化為灰燼,像你這樣的人,這就是你應得的懲罰!”
“我不會殺你,當你痛苦地活著的時候,那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她話尾的餘音消失在呼呼的風聲裏。
躺在地上的宋景存看著她挺得筆直的脊背,嬌小纖細的身材,目不轉睛。
這是他看她最認真一次,也是唯一認真的一次。
五分鍾後,烏新語被車撞了。
……
顧瞳瞳醒來,看不到蘇煜的人影,她找遍別墅,發現車庫裏的車少了一輛,想到蘇煜喜歡飆車,於是自己也開了一輛車去找他。
顧瞳瞳剛考完駕照,開車不熟練,隻敢用很低的速度開。
車開到半路,路上忽然衝出來一個人,那人走得很急,顧瞳瞳剛踩下刹車,就聽到嘭的一聲,她抬眼,看到汽車引擎蓋上躺著一個人,驚呼一聲,馬上下車查看,剛碰到那個人就被人從後麵打昏。
……
再次醒來,顧瞳瞳是被汽車的鳴笛聲喚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輛低速行駛的汽車上,車前蓋上躺著一個人。
不過那個人換成了渾身是血的烏新語!
她焦急地踩刹車,轉方向盤,但是汽車好像脫離了控製,依然自顧自地行駛著。
前麵的路口,警察示意她停下來,一群好奇的路人在圍觀。
顧瞳瞳心頭發涼。
她被人陷害了,人證物證具在,她無從辯駁。
前幾天的心神不寧在此刻得到了解釋。
不由自主地,她想到了蘇煜,她總感覺,這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