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太傷感,顧瞳瞳不想再繼續,於是說道:“媽媽,伍德導演說想過來看看您,說您酷似他的一位舊友。”
烏美蘊的眼神閃了閃:“什麼酷似,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認識他們那種達官顯貴。”
她說著,手卻不住地摩挲小指對掌肌,無意識的動作。
顧瞳瞳沒發現,她隻是疑惑,她沒有說他們兩人認識啊。
“他就是想過來看看,沒有別的意思……伍德導演現在是我的導師,工作上幫了我很多忙。”
烏美蘊幽幽道:“是嗎……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後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顧瞳瞳見母親睡了,替她攏了攏被子,也慢慢睡去,半晌,烏美蘊的眼睛慢慢睜開,看著顧瞳瞳頗似伍德的鼻子,微微有些出神。
翌日清晨,顧瞳瞳醒過來,烏美蘊早已經起了。
從客房出來,照常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蘇煜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媽媽呢?”
“去醫院了,說要和主治醫生聊聊。”
顧瞳瞳哦了一聲,看向蘇煜,發現他有些憔悴,像是昨晚沒睡好,於是就關切地問了他一句。
蘇煜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拿起筆記本和文件,越過她走了出去,沒說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顧瞳瞳在他眼裏看到了幽怨……
出了門,蘇煜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去了醫院,時惜情出了車禍,昏迷不醒。
非常奇怪的是,他在這裏看到了自己的叔叔蘇湛,連蘇家家宴都不曾出現過的人,居然會出現在時惜情的病房門口。
“好久不見。”蘇湛的聲音偏向低沉沙啞,如醇香的美酒。
不同於蘇煜,蘇湛整個人散發著致命的純真,他的美帶著黑暗的氣質,他的瞳仁是灰黑色的,時時刻刻帶著笑意,但對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笑意帶著殺氣。
“我以為你死了。”
蘇煜對這位長輩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蘇湛卻笑出來,而且笑得暢快:“托你的福……聽說你要結婚了,恐怕你結不了這個婚。”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結婚。”蘇煜說,一點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蘇湛又笑了笑,殷紅的薄唇斜斜地勾起:“我的允許在你心裏早就不作數了,隻是世事無常,好好享受這一段時光吧。”
蘇湛說了這一段意味不明的話,轉身打開時惜情病房的門。
蘇湛看著昏迷不醒的時惜情,回想起一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時惜情差點被車撞,坐在馬路邊上哭。
“你恨蘇煜,你從小就喜歡他,他卻從來沒有給過你機會。”蘇湛低低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一句一句蠱惑人心。
“是。”她說。
他僅僅一句話就得到了她的認同,蘇湛從來沒有見過像時惜情這樣容易被人牽引的人。
“你為他放棄了那麼多,既然他不喜歡你,你就要把之前奉獻的通通拿回來。”他繼續蠱惑她。